第二百六十八章照顾（1/2）

“以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你们留我一个人在家，我也可以照顾自己。你们不用拜托村里的婆婆们照顾我，有时我会给她们把饭菜送去，还会给她们制作衣服，工具。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了呢？”对于父母已经决定的事儿，方仕并不十分赞同。

“这要问你自己·……”方仕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总是在婆婆的衣服上弄些奇怪的花纹，图案。还会偷偷去学父母并不让她触碰的捉妖之术。“什么原因，你比我清楚。”

“……为什么非要去外婆家不可。”她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奶奶家不可以吗？叔叔，伯伯家呢。

“只有外婆那比较清静了，外婆没有了外公，你去陪陪她，好不好？”方仕的妈妈深情缓和了许多。

“你只是觉得外婆不懂妖术，让她看着我罢了。”方仕气鼓鼓地说。

“你这孩子！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必须去！”妈妈的态度也绝对坚持。而且路程要比想象中更加颠簸和漫长。

方仕面前，是一幢用竹子，木头，草做的二层楼的房子，想来已经很多年了。炎热的夏天的午后，四周都是鼎沸的蝉声。

方仕躺在院子里的草席上，她没有什么悲伤，也没有什么欣喜。留在外婆家，她也没有任何归属感。

外婆说：“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方仕才这么点大——”转瞬间，四季几个轮回几番变迁，再度出现在老人家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让她既意外，同时又感到欣喜：“要吃点心吗？孩子。”

“好啊。”外婆端来一个盘子，方仕从上面取走一叠雪片糕。她突然感觉到外婆并不像她见过的那些老人一样那样讨厌。

她找到一个房间，探头往里面看了看。矮矮的屋顶，只有简单甚至破旧的几件家具。直到把眼睛斜向靠墙的一个柜子，才终于发现了那一排竹简合成的书。那应该是外公留下的。

房间外方仕的妈妈的失意就像她面前的那盏茶，在她的一言一语，和沉默不语下，愈发变得浓郁起来。她把脸埋进手心里：“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无力又丧气的声音就从底下沉沉地传来。

就在临出发的前一晚，方仕记得，妈妈同样用的是这种语气。对远在他乡的爸爸说明了一些情况：“过去我也有听说——”“必要的时候会采取这种方式······”“但是······”“没想到竟然也会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真叫人头疼呀——”

晚上方仕在外婆家的用干草铺成的床上翻了个身。知了不再吵的夜里，青蛙的叫声沐浴着月光，轻一声，重一声，近到身边来。方仕似乎明白，自己终归是要接受这样的生活了。

一日清晨，走下楼梯，外婆准备的早点已经搁在桌子上了。方仕咬着馒头，一边把目光望出去，找到那个正在院子里浇花的影子。每个早餐外婆都会匀出一点时间专门照顾它们。只是有一些是方仕认识的，大部分对她而言都是“感觉上像······”却又不能准确地说出相对应的名字来。

院子里有一根红色的花生的十分高大，很显眼，灼灼红花顶着房檐，非常壮观。其实，方仕在来这儿的那天就已经注意到了，同时她也注意到，原来那天妈妈并没有在外婆家里的留宿，她在屋里小坐片刻就又匆匆的离开了。步伐干脆利落，不再像来时那磕磕又绊绊。可看着她昂头阔步的走，让方仕不能不把自己，和角落的行李联想到一块。她想，对于妈妈来说，它是沉重。自己，而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负担吧。

是这样的吧。

不知不觉中，方仕已经和外婆在一起生活了许久了。恬静的田园生活，给方仕带来了许多新鲜的体验。上山，下河，捉螃蟹和田螺。和外婆一起去刨番薯，采茄子。方仕发现，叶尖儿上有一只瓢虫，于是她竖起手指，数了数，一二三四······红色的鞘翅上共有五颗星。

中午懒懒的窝在一把藤椅里，团扇盖住半张脸，山风轻拂树冠，日光粼粼的，像海。但有时，冷不防“嗵”的一声，不具名的果子从高处落下砸在方仕头上。彻底醒了，然后才被外婆唤回家去。

漫漫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