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收留（2/2）

露珠醒来时，发现自己泡在温暖的浴桶里面，一个年长的妇人正狠狠搓着她的背，另一个在揉搓着她的头发。露珠轻呼了一声疼，搓背的妇人手下终于轻了一点，开口问道：“小丫头，你从哪里来？搓下来的污垢都有几斤重。”

露珠闭上眼睛，发出享受的低吟，没有回答。洗头发的妇人将露珠的头发放下，端起木盆出去倒水，片刻后端着一碗白粥进来，对露珠说道：“你家公子要你进点吃食。”

白粥热气腾腾，散发出大米的清香，露珠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但是她已经几日没有吃过东西了，此刻再饿，也不能狼吞虎咽。

“婶子，放在旁边凉一凉，我穿上衣裳再吃。”

两个妇人手脚麻利的帮露珠收拾好，拿了簇新的衣衫给她换上。露珠小口小口的喝完了一碗白粥，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她走出房门，才知道这里是一家浴室的单间。

给露珠搓背的妇人见露珠站在走廊上探头探脑，向她招招手，说道：“姑娘不要乱跑，我带你去见你家公子。”

妇人带着露珠穿过一个院子，走进一间花厅，这里摆放了好些八仙桌，是客人们洗浴之后饮茶之所。临街的桌上放着一壶茶，还有两碟茶点，一位青衫书生正看着窗外繁华的街市。

欢阳城这些年来越发繁盛，城守索性放开了宵禁，元宝大道上即便是深夜也灯火通明，喧闹不已。

露珠认出了青衫书生，走上前去行了个福礼，说道：“公子，露珠来了。”

臻云神君回头看了露珠一眼，见她虽然孱弱依旧，却恢复了生机。一身淡红色的衫子，衬得苍白的脸颊有了几分血色。眼前这个清爽干净的姑娘，依稀就是那日摩云岭山洞内的噩梦少女。

臻云神君微微一笑，示意露珠在自己对面坐下，亲手为她倒了一杯茶，往茶中放入一枚丹药，示意露珠喝下去。

露珠听话的喝下茶水，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缓缓释放，渗入四肢百骸，顿时感觉到精神一振。

“露珠姑娘原是在丹炉服役？”臻云神君淡淡问道。

露珠点点头，答道：“本来在洞里等死，忽然就把我们几个垂死的送到了那个乱坟岗上。原以为逃出生天了，却遇到了狼群。幸而我遇到了公子，捡得了这条命。”

见臻云神君沉吟不语，露珠继续道：“我父母兄长已亡，了无牵挂，如今离开臻云山，终于得了自由身，愿意跟随公子左右，报答救命之恩。”

臻云神君皱了皱眉，心思百转。

露珠看他脸色，心想莫非他嫌弃自己，便是嫌弃也暂时要跟着他，不然她一个小姑娘，从来没有离开过臻云山，此刻孤身一人，又能去哪里？

臻云神君忽然站起身来，沉声道：“也好，你暂且跟着我一段时日，再作打算。”

露珠茫然的站起身来，心想终于有人收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