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安排（2/2）

“伶人司？伶人司里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每年都有人来，也有人走，我实在记不清楚梨梦是谁了。”他不知不觉中又把刚刚放下的袖子挽了上去。

“那我稍微提醒医官大人一下，”沁雪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道，“三年前，她曾教授过孔朝华小姐箜篌，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病倒了。当时是医官您前去诊治的。您认为她是受了风寒，给她开了几剂药。但似乎那场风寒来得太猛烈了，没过两天她就死了。”

“说真的，我有点记不住了。在这宫里，我看过的病人实在很多，我想我要回去翻一翻我的记档才行。但也许我没有记过她，因为我不是每一个病人都记下来的。”

“是啊，记档有限，但记忆应该是无限的吧。一个枉死的人的病录，您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忘记吧？或多或少，也该留有一点记忆吧？”

孔善低下去的头抬了起来，看着沁雪的眼神带上了一点点敌意：“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沁雪蔑笑了笑：“中毒和伤风，差别应该很大吧？您当时是怎么把这两者弄混淆的呢？是医术不到家还是别人让您这么做的……”

“我看你是存心来捣乱的吧！”孔善脸色大变，拔高音量道，“这里是百医局，一个很严肃的地方，由不得你这种人在这儿胡乱撒野！阿韩，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跟我聊一聊梨梦有那么难吗？”

“阿韩！”孔善又大喊了一声后，扭头走回了那排药柜前。

那个叫阿韩的医仆跑了过来，表情有点严肃道：“请您离开吧！这里是百医局，不是您随便胡闹的地方。若被其他人看见，您可就有麻烦了。快走吧，快走吧！”

“那就让其他人看见好了！”沁雪无所谓地摊开袖子道，“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事情也许更好。到时候，恐怕刑司的人也会想来找你们这位医官大人聊聊！”

孔善转身冲了回来，指着沁雪气愤道：“不要污蔑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往往说这种话的人是什么都已经做过了！”

“是谁让你来的？景宁公主吗？”

“是梨梦。”沁雪说得轻蔑而冷漠。

“笑话！她怎么会让你来？她早死了！”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听着！”孔善因为激动而略略喘息了起来，“我不太想得起那个梨梦是谁了，我也不在乎她是谁！如果你认为当初我在她的死上动了什么手脚的话，你尽管去揭发我好了！我入宫做医师这么久，自问没断错诊看错病，我问心无愧！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去找司正或者其他人，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