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叙旧（2/2）

夕月斋里，两人面对而坐。沁雪细细地打量了乔百燕一番——眼前的乔百燕已非从前做姑娘时的模样了。长发盘起，做成了最时兴的双花髻。发髻上端各簪了一朵翡翠和金丝做成的蝴蝶飞针，下端又各有一支三连排珍珠流苏银钗，耳上坠着一双硕大温润的珍珠。眉心处描了朵嫣色梅花，樱桃色唇红配青黛眉。这跟她在乔府时朴素的打扮有着很大的差别。

“姐姐请用。”乔百燕双手递过来的茶打断了沁雪的凝视。

“多谢。”沁雪双手接了过来。

“姐姐真是把我吓了好大一跳。”乔百燕拿眼看着沁雪时所流露出的真情切意是那么地真实。

“是吗？”

“我同唐茂离开丰照城去他老家时，姐姐尚在乔府中。我去得也不算太久，一个多月吧，谁知回来时却得到了姐姐已离开乔府的消息。我起初以为是三哥把你给弃了，可别人却跟我说是姐姐弃了三哥。我实在是不敢相信，所以才来找姐姐问问。”

沁雪浅浅抿了口茶，放下道：“事情已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乔府我是不会回去，也是回不去的。”

“你同三哥究竟是怎么了？难道……”

“难道什么？”

“难道真是因为那北斗师傅？”乔百燕说着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说说你吧，”沁雪转移了话题，“与唐茂公子相处得如何？他待你可好？”

提到唐茂，乔百燕整个人变得娇羞了许多，连眼神都闪烁起了幸福。她点点头：“他待我很好，从不为难我责骂我，还事事替我着想。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比他还懒。你知道吗，姐姐？他习惯早起，起得比我还早，因为他有练早剑的习惯。我原本没有起那么早的习惯，但因为他，我不得不起那么早。他很体恤我，让我不要跟他一块儿早起，多睡一会儿，而且绝不会告诉家里其他人我比他晚起。”

“他倒真很体贴你。”沁雪点了点头道。

“遇上了这样一个真心实意体贴你的男人，你还好意思比他晚起吗？我没纵容我自己偷懒，每天清晨我都和他一块儿起床。他在庭院里练剑，我在茶室里为他烹茶。从茶室的落地大窗望出去，我就能欣赏到他是如何练剑的。”说到这儿，乔百燕面颊上不由地起了一阵红晕。

“这很好。”

“我真的是很幸运，姐姐。所以，我是迫不及待地想来跟你分享这一切的幸运，”乔百燕一双满含感激之色的目光向沁雪投来，“当初若非姐姐，我怎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是姐姐救我于那潭死水之中，成就了我跟他的这段姻缘。我跟唐茂说过，若要感激，那就感激姐姐，没有姐姐，我们就没有今天。”

“你言重了，”沁雪随意地摆弄了一下手边的茶盏道，“我只不过路过顺手拉了你一把，旁的也没再做什么了。你能有今天，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但没姐姐的教导和相助，只靠我自己，是绝对不行的。姐姐，我心里全都是对你的感激，我真的想为你做点事情。我看到你离开了乔家，独自在外开了一家茶铺过活，我心里真的不好受。我跟唐茂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我来问问你，看是否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俩能帮你的。”

“原来你今天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