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军营——约定军法（2/2）

侯方域刚说了一下：“他们是.....”就被这些乡民打断了。

那里有老少男妇，他们捶胸捣肺，几名老妪在前嚎啕大哭，哭声简直能够感动菩萨了，面上都是一副悲苦凄惨的表情。

只是他们的话语，我听起来就是叽里呱啦的，我不认识啊。

我根本听不懂扬州话，转而对侯方域，问道：“什么意思？他们是来告状的吗？”

侯方域在一旁汇报：“昨天夜里，有几名士兵拉走了数匹马，践踏了郊外的农田。他们几个住在附近乡村，是那些被踩踏了农田的苦主，如今前来恳求，求军营里的士兵......对他们的禾苗手下留情。”

......

踩踏禾苗，手下留情？

我的胸中暗暗升起了怒火，居然有人敢践踏农田！立秋之日，我可是集结了全军士兵，去协助乡民收割早稻，和插播晚稻的。

转念又想到，我还没有颁布保护稻田这一类的军法，或许可能是我的疏忽了。

我哼了一下。但还是对侯方域问：“确定是我们军营的吗？都有谁？抓住了吗！”

“周边唯有此军营，基本无疑。但是有何人参与，尚未逮捕。”

“哦.....”我想了下，又往乡民们看了一眼，看着面前这些嚎啕哭泣的老妪，虽然感觉他们做作，我还是说：“侯方域，从军营的存钱里面，调拨一笔钱，按照市场价的三倍，赔偿给这群村民。”

沉默了一阵，他抬头，好像在看我脸色，似乎还想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可是我看着男妇老少的村民，一直露出铁青的脸色，他才回应：“是。”

侯方域叫了两个随从，用扬州话讲对这群村民讲了一顿。这些乡民听完后，转而变得脸色喜俏，互相看了几眼，笑了几下后，躬身道谢了很久，才跟着随从去领取补偿钱了。

看着乡民们拿完赔款，我在想...也不知道这次乱踏事情，有没有和嗜酒有关。

看来在军营的周围，有人在贩卖酒水，令军中喝酒风气逐渐变多，以后除非允许外出休息，只要是在军营内就不得饮酒。

刚好有个附属随从拿着酒壶经过，我喊住了他，他呆立地站在了原地。我呵斥：“今天可不是休息日，这里是军营，把你的酒壶收起来，老子再看到你的酒壶就剁碎。”

这随从猛地低头应了几下，把酒壶藏在袖子里就立刻跑了。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再对侯方域说：“军中贩卖货物，这种事情，以后必须要告诉我。还有以后军中禁止酒水，军营周边禁止贩卖酒水，听得懂了吗，侯方域？”

面前的人俯身，低着头应了一句，道：“是，千夫长”

说完，我带着李无名走了。

进入军营后，我的心情都很低沉。

我对旁边说：“李无名，你初到军营，就编入第一队吧。第一队是我的直属队。我买了一批训练马，会组建一支亲丁骑兵，你来亲丁队里面担任校官。”

又补充地道“而且，你会带领亲丁卫队，负责监督军法。意下如何啊？你的骑术可以吗？”

无名在旁边回应：“一切谨遵安排，卑职的骑术就和刀剑一样擅长。”

我呵笑了一下，继续走了。

这大明军法，需要略微修改。

原本的大明军法，是十七禁止，五十四斩，但是判断及其不明确，量刑罚也不明确，往往很少执行，或者说这种标准，是无法严格地，并无法准确地执行。

像其中一条，就是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

不听约束当然要惩罚，但是却可以用各种体罚，各种劳役，罚款来作为惩戒。

问题就是，要么是不犯法，一犯法就要斩首。诚然，在实际执行中将官是会有一定取舍的，实际上将官并不会真的轻易斩首，也会用取舍来确定其他惩罚，但是这种取舍却没有一种明确的标准。

这一次军法，就是在斩首之下，确立一种明确的标准。

“参见千夫长”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往那处一看，是第一队的掌旗官啊。我走过去扶住他的双手，拍了他几下，对他说：“这是李无名，从今天起我会组建亲丁骑兵，抽调几十匹军马，他就是在第一队的骑兵教官，来认识一下吧。等一下你带着他去登记名册，作校官登记。”

无名也走了上前，拱手出言：“鄙人李无名，足下多多指教。”

掌旗官看了无名一阵，才大笑着出语：“哈哈哈，指教什么啊，来了就是兄弟。只要你是有这本事，那我们的骑兵训练就看你的了。”

我又吩咐道：“召集十六名百夫长，于夜晚训练结束议事。在子时一点之前，到达大厅内报道，我们要讨论一下.....立下新军法的事宜。”

要讨论，继而宣布新军法，已经是当前务必解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