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程煜的纠结（1/2）

也是那十个月朝夕相处的陪着肖佳荷安胎的时光，让原本已经对那种夫妻琴瑟和鸣的生活没了期待，只想做一个浪子的他，彻底陷了进去。

最后从那个为了孩子而勉强签订的条约，而不得不遵守，变成了借着条约一点点接近肖佳荷。

程俊峰了很久的时间，想要去打动肖佳荷，虽然过程艰难了很多，时间也很长，可他还是很庆幸，有生之年，能够和肖佳荷，有和解的这一天。

静静的听完自己这个在他的印象里，只要是在家，就没怎么正经过的不着调父亲说完那一段那些年他们的故事，程煜眼神愈发的复杂。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母亲？”

如果把他也是被人算计，被逼迫的事情告诉母亲，也许他们就不会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今天。

程俊峰笑了笑，伸出手轻柔的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告诉她做什么，能改变什么吗？”

“可是，如果告诉母亲的话，也许你们……”

“没有告诉她的必要。”

程俊峰站起身打断程煜，“更何况，阿煜，你真的以为你母亲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知道吗？”

肖佳荷那样聪明的人，会真的发现不了那些问题。

就算一开始因为痛苦没能想到，等清醒过来，也是能够明白的吧。

“怎……怎么可能……”

程煜完全不敢相信。

在他记忆中爱笑爱闹，但是同时也教会他很多东西的冷静又理智的母亲，会做出那种事情。

明知道这件事情，父亲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还把那些痛苦和怨恨加诸到他身上。

明明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父亲程俊峰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给他解决一切疑惑。

可是就在他觉得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的时候，又会出现其他的事情，让他越来越迷惑。

他甚至都已经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只是一种幻想。

他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来，记忆里那么强大睿智的母亲，为什么会做出那种可以说得上是愚蠢可笑的事情。

他也完全想象不出来，被误会了十几年的父亲，明明那么爱着母亲，却承受着那种被误会的痛苦。

如果换作是他，也许心早就冷了。

但程俊峰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痛苦，他很冷静，冷静得能够笑着说话。

“阿煜，别对你母亲有什么意见，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去责怪你母亲的。”

程俊峰走到窗边，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

也已经深了，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快要落下去的月亮还在黑黝黝的森林边缘绝望地徘徊，河水不时地向上泛着银光，看似没有一丝风息。

然而树梢微微摆动，

林荫道旁的树木和恍如幽灵的雕像在其间投下长长的、捉摸不定的影子，喷泉吐水，沙沙声十分奇妙地穿过广阔寂静的夜，最后顺着程煜房间窗户的缝隙，流淌进来，还带着点湿润的凉意。

“你母亲她，她只是太痛苦了，那个时候，她几次三番想去陪那个已经死了的人……”

程俊峰面容冷硬下来，他闭上眼，次拦下来……”

“她太痛苦了，她需要一个人去分走她的痛苦，我是最靠近她的人，所以她才会把那种无法宣泄的恨意和怨气全部都推到我身上，那样，她也不会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