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缺失的左臂（1/2）

山村的地窖之中，李子树握着毕方的独脚，而毕方已经死去。

随着毕方业火熄灭，地窖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只有油灯昏黄的火光正不住跳动着。

李子树定了定神，从毕方记忆带给他的震撼之中清醒过来，同样的面貌，同样缺失的左臂，那名男子无疑便是死前的他，那个世界应该便是上古时代。

记忆中的男子只是昏迷，并未死去，不知以后又发生了什么？李子树突然有种探索这一切的欲望，只是一时间不知从何下手。

死去的毕方身形骤变，李子树只感觉手里越来越沉重，连忙将毕方的尸体抛在地上。

毕方的尸体已经从红色大鸟变回了人类女孩，只是灵动的眼睛不再，全身尽皆焦黑，与那些成为毕方业火傀儡的猎户无异。

见变回了人类女孩，李子树顿时失去了进食的欲望。

既然是人类，那就不能再吃了。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李子树觉得他并没有违反与殷桃之间的约定。

虽然毕方业火已经消失，但水晶坠饰上的亮光依旧未消散，夹杂着数种颜色的亮光不住的流转着，突然间，这道亮光离开了水晶坠饰，顺着李子树的身体，汇入灵台之中。

水晶坠饰黯淡下来，与此同时，那道亮光来到了李子树灵台之处的黑色种子周围，不住的扭动着，最后变成了一只小小的毕方光影，正如之前的牡鹿光影一般。

随着光影的形成，一团青色的毕方业火从水晶吊坠里涌出，颜色骤变，化作一只小小的红色鸟儿，立在李子树的肩膀上。

那种心神相通的感觉再次袭来，李子树只觉得与这只鸟儿冥冥之间有了联系。

毕方责备般的在李子树的脸上啄了几下，突然低头，眼睛里流出一滴泪水，泪水落在李子树的断臂处，泪水落处，刹那间，无数的业火凝聚，形成了一条手臂，业火也随即化作实体。李子树好奇心大起，尝试般的握了握手掌，发现这道业火凝聚成的手臂甚至比他铁尸的手臂似乎更有力量。

“以前我吃了你一条手臂，现在还给你，之前的一切两清了。”

那只鸟儿开口说道，那声音李子树很熟悉，正是之前女孩的声音。此时的她并非实体，只是业火的造物，自然能够口吐人言，与牡鹿不同，这只毕方已有神智。

“那么，接下来我们还有帐要算，你吃了我的身体，你要怎么赔我？”

鸟儿一脸严肃的打量着李子树的身体，似乎在寻找下口的地方，但李子树却能感觉到鸟儿的情绪，有失去身体的怅然若失，有对这新生身体的好奇之心，还有想要借此戏弄李子树一番的调皮之意，唯独没有严肃一说。

“你是想吃我？”

李子树试探性的问道。

“是啊，是啊。”

鸟儿欢快的一笑，伸出尖嘴便去啄李子树的额头，但却被李子树一把按住了小脑袋。

“你干什么按住我的头？快放手，还让不让我吃你了！”

鸟儿极不乐意的抗议道，虽然借着那种联系，李子树能够感觉到鸟儿的情绪，但鸟儿却感觉不到李子树的情绪。双方虽然共生，但有主仆之分，李子树是主，而鸟儿是仆。

“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吃不了我。”

李子树认真的说道。

“算了，这账先记着吧，反正我感觉现在不能离开你，吃了你我多半也不会有好下场，没想到我刚刚从牢笼中跑出来，又陷入了另一个牢笼，我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