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修旧好（2/2）

她对落轿的皇上福一礼，请安说辞尚未出口，皇上满面亲昵执手于她，柔声道：“早春尚凉，朕许了你不必接驾。”

“皇上许了是皇上关怀，臣妾执意如此是臣妾挂心皇上，两不能相全，臣妾只得逆君心而全自己心意了。”

他揽着婉媃的香肩，一并越过庭院入了寝殿。

宫人们添茶布点，里外进出忙碌的不亦乐乎。

婉媃与皇上静谧坐着，将手边的茶盏向皇上身前推一推，道：“惦记着皇上喜欢雨前龙井，是吩咐吴禄寻人启了极好的茶叶，只取叶心儿一片，择的臣妾眼睛都酸了，皇上尝尝合不合口？”

皇上微笑饮了一口，道：“甚好。婉儿的心意亦极好！”

婉媃含了三分喜色：“皇上喜欢，臣妾多备些。”又顿一顿，略有几分嗔怪道：“臣妾才听明白，是因着心意这茶才进的香吗？若不称口，还得以臣妾心意作衬才觉茶香清冽，倒是没劲儿透了。”

皇上满眼宠溺看着婉媃，微笑道：“本就极好，再配上婉儿的心意，更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佳品。”他贴近婉媃耳畔，咬耳一句：“朕近日欢喜。觉着从前的婉儿又回来了。”

婉媃含羞低垂眼帘，轻声道：“臣妾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儿，哪里离开过呢？”

越是娇羞越是要勾起男人的欲火。

皇上一把将婉媃揽入怀中，惊得婉媃轻叫一声，留着分寸拍打皇上胸膛道：“皇上，宫人们都瞧着呢。”

皇上瞥一眼众人，人皆乖觉别过脸去，只听他笑得爽朗：“朕宠着你，旁人喜欢瞧便瞧着。”

话落，手下一打横，抱着婉媃落了榻，将帷幔轻垂而下。

霜若见状忙吩咐宫人齐齐退下，唯自己留在殿门外伺候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闻听殿内复有了动静。

是婉媃搀扶着皇上的臂弯，满面娇羞含笑而出。

门方启，皇上亲昵在婉媃面上掐了一把，笑道：“外头寒，朕理完政事，晚上还来瞧你。”

婉媃躬身福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她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随身影愈远，她面上噙着的笑意也愈发淡薄，直至不见。

“娘娘......”霜若搀她一把，只觉着她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着。

婉媃侧头道：“白长卿备下的药可还余着？”

霜若颔首：“尚有三副药，只是......”她满面隐忧，叹道：“那药太过霸道，长久食用是要伤身的。”

“用不了多久。”婉媃语气淡漠，目光凝成了一璧寒潭：“本宫这些年用过的汤药不在少数，年幼时得皇上‘关怀’用下的那些秘霜红糖也是能伤及根本的。想着再没个几年，这天葵也该绝了。到那时，也不必再费心用这些避子汤药。”

霜若低声道：“委屈娘娘了。”

“皇上盛宠，旁人盼都盼不来，本宫委屈什么？”婉媃摇头嗤笑一声，自顾向殿内行去：“本宫乏了，歇一歇。那药备好了拿暖炉温着，本宫缓了神再用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