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一．别无选择（1/2）

对于结义兄长内心深处的叹息，此时的奥丁，仍一无所觉。

虽然曾身为主神，当仁不让地身具着“全知全觉”属性，但那毕竟是需要在身处于独属自身的幻想维度中，才能正常发挥功效的能力。一旦进入到物质位面中，便会承受大量物理定则的修正，甚至需要海量信仰的支撑，才能发挥出极小部分的性能……

而在奥丁需要面对的种种麻烦面前，小小一部分性能，自然是远远不够用的。

一来，作为神代时期，信仰争夺战失败方的阿斯嘉德神族，即便主神（或者说，正因为是主神？），也被按上了大大小小的众多缺陷、后门，在知觉方面的权能，早便被分薄、均摊给了神话中，栖居在肩头的福金与雾尼二鸦；

二来，将神念修行到炼神返虚境界的强者，多半也都拥有着极端强调“自我”重要性，隔绝一切外在精神干涉的能力，即便修为境界比他们更高出几个水准线，也很难说可以精准把握其全部思维动向。更别说，精神境界更在此之上的炼虚合道之人了。

——无法窥视炼虚合道等级强者的思想，对此时仅算是个神力投影的“奥丁”来讲，反而是理所当然的。

不论那炼虚合道之人，是与自身订下契约，共同进退的盟友，还是两相对立、生死相搏的寇仇……

当然，即便是听到了洛基的心声，明白到此刻自己乃是被盟友们利用的立场、处境，只怕祂的选择，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如果说对祂来讲，在神代的终幕，“诸神黄昏”中惨败给一神教大当家，连同着残存的人性一道陨落、被困于冥界难以解脱，仅仅能算是通往全能神明道路上，微不足道的崎岖、挫折。那么在一神教的信仰统治，也逐渐抵达极限之后，文艺复兴、工业革命所导致的信息大爆炸，却是已经彻底堵死了此方宇宙中，神道修业继续进化、蜕变的可能性，即将扼杀祂存续的死神脚步声！

尽管在这个过程中，内容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多样的文艺作品创作，必然会发掘出曾经尘封于历史埃烬下的远古文明，加以解读、鼓吹，在相当程度上导致与其相应的，各大神话体系关注度回暖、神祇信仰基数提升，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一切欣欣向荣之态，也仅仅只会是随时可能要倒下的空中楼阁，是昙花一现的回光返照罢了。

因为影视作品中角色形象塑造成功而暂时“粉”上了角色、乃至于其背后隐隐存在着，但多半与那些形象存在又严重分歧的，神明本尊存在的观众，终归是清楚现实与幻想之区别的！

他们绝不会像远古时期，那些只需目睹到“神迹”发生，也不管其是真是假，便两股战战、纳头便拜的“傻孢子”们一样，被下三滥的声光幻影所欺骗，且在上钩以后，别无所求地，不管经受了神祇怎样的盘剥与施虐，都死心塌地、不敢有些许僭越。更不会因为些许子虚乌有的威言恫吓，便终日惴惴不安，恐惧在死后不得安宁的“结局”。

信仰？说出这个词汇之前，你就不能先自己称量称量，它究竟值多少钱吗？

一百块钱都不给我，我凭什么还要抽出值钱的时间，去教堂作劳什子“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