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希冀（2/2）

小宝笑道：“因为欧阳落。”

柳如风此时也在看着他。

小宝道：“我赶回家时，罗天猿应该已带她走了，但欧阳落在那里，还被阿墨重伤。他给了我一封阿墨留下的信，信上说阿墨劫走了我的妻子，要约我在六月十五在这白梅岛上决一生死。”

刘富贵道：“你信了？”

小宝点点头，道：“我信了，欧阳落本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但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

刘富贵问：“什么事？”

小宝道：“人是会变的，欧阳落已变了。但有的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变的，这种人也绝对不会做对不起自己名声的事，而阿墨就是这种人，纵然他要杀我，也不会劫走我的妻子，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怀疑欧阳落了。”

刘富贵冷笑一声，不复言语。

小宝接着道：“当他向我讲起七杀堂和阿墨的事时，他无意间说漏了一件事，就是这件事，肯定了我的猜测。”

柳如风问：“哪一件事？”

小宝笑道：“柳捕头作为那件事的参与者，当然知道七杀堂覆灭的过程，也当然知道七杀堂里有一柄剑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柳如风眼睛一眯，道：“不错，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外人以为那一战里七杀堂的七柄剑都已毁了。”

小宝道：“所以那时我已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就是那柄没有出现的剑。于是第二日我与他赛马，发现他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那些伤势，一定他自己装出来的，我已肯定他欺骗了我。”

柳如风道：“所以你将计就计，想来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样。”

小宝点点头，然后叹息道：“可惜阿墨已经……已经不在了。”

他的声音里已充满了惋惜和无奈。

柳如风看向刘富贵，问：“刘掌柜，现在你已可以说真话了。”

刘富贵冷笑道：“他已死了，我还有何话说？”

柳如风又道：“你是来杀他的？”

刘富贵道：“是！”

柳如风又问：“你和他有仇？”

刘富贵道：“有！”

柳如风道：“现在我就是阿墨，我替他接下这一战。”

柳如风握紧了刀，伸手指向门外，说道：“请！”

这个“请”字说的斩钉截铁，利刃断线，似乎已不打算给刘富贵反驳的机会。

刘富贵已走出门去。

柳如风也走了出去。

小宝还在屋内，在屋内静静看着阿墨的牌位。

刘富贵转身，瞪着柳如风道：“你以为你能替他？”

柳如风已拔出了他的刀。

五尺长的刀看起来就像是染上了一层霜雪，又像是落满了一层白梅。

他已不必回答，他的刀就是最好的回答。

刘富贵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胸口，拿出了一件柳如风从未见过的暗器，将暗器对准了柳如风的胸口。

在柳如风拔刀的那一刻，刘富贵按下了那个铜疙瘩，按下了代表死亡的机关。

柳如风已经触及了死亡，感受到了死亡。

在看到钢管里的火光时，他已放下了刀，闭上了眼。

他在等待着什么？

他难道在等待死亡？

那暗器代表的，难道真是死亡？

即使他等待的不是死亡，死亡也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