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建安七子之冠（2/2）

他实在难以相信，潘俨的目的居然与自己相同。潘俨的衣着打扮，行为作风，完全不像是儒生，去拜见卢中郎难道不是自取其辱吗？连王粲自己都对自己此行没有充分的信心。

“其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总要尝试一次。”潘俨看见王粲脸上的讶异，很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王粲惊讶很快消失了，他觉得潘俨不管做什么，与自己没有半点干系，他既然想要求学拜师，那就让他去好。只不过王粲可是听说很多家门清白的儒生文士前往卢家，都被拒之门外，潘俨想必也是同样的结果。

“既然潘兄和我相同来意，那不如我两人同行。”

他刚刚被这几名歹人吓怕了，虽说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是自己心里清楚差点就命丧黄泉，死得不明不白。要是有潘俨路上一道，那一路就能放心大胆。

“求之不得。”潘俨拱拱手，把枪放好之后，翻身上了马。

王粲同样跳上了马车，坐在辕上，挥着鞭子笞打马匹，马儿吃痛，嘶叫两声快速跑动起来。

王粲驾车与潘俨一同在烈阳下的官道上奔驰。

王粲的行为让潘俨不禁多看了两眼，原以为王粲是只会读书的文士，但看他能够娴熟驾车，才明白自己大概把他想茬了。

潘俨问道：“你也会驾车？”

王粲擦拭头顶汗水，回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御就是驾车，从小我父便教会了我。”

“你的剑法也是如此学来的？”

“至于剑法是每个儒生必须的武艺，在我年幼之时，族中就请了剑法高超的剑师专门教习，而且家族年轻弟子之间还会时常比试。说来惭愧，剑法我太不精通，我只能略懂一二，远远比不上潘兄你的武艺。”

想起王粲刚刚情急之下，拔剑誓要与贼人拼命的一幕，潘俨收起了对他的小觑之心，不管他武艺高低，能有血性搏杀，这才是真正的儒生，而不是后世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废物。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后来撰写汉末英雄记这样的史籍。

“今日杀人，你的武艺必定会有很大的涨进，以后再遇见同样的事，你也就不会那么惧怕。不过像王兄你这样的文士，主要的精力看来还是放在书卷之上，不精通武艺也是必然的。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一定时间精力才能够有所成就，武艺高低其实与学识深浅同样的道理。”

王粲深以为然，潘汹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个时代说话就能分辨出有无素养，要是肚中毫无墨水，那满口都是粗鄙之语，也不会说出这样的道理来。

王粲感慨几句，心中勉励自己道：“经此一难，方知武艺也是极为重要，如今乱世将至，看来以后不仅要抱着书卷苦读，还要些功夫把剑法好好练上去。”

两人一路闲谈，谈古论今，相处愉快。

夜晚在遒国歇息一阵，潘俨换洗了一身干净衣衫，浑身清爽。明日就会抵达涿县，究竟能不能达到目的，潘俨辗转反侧，深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