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芳心暗许（2/2）

“你别一口一个姑娘的称呼，你嘴这么甜，是不是心有所图？”说此话时，那女人脸不禁烧了起来，可在这月夜之中，他人却难以察觉。

“不不不！我绝无他心，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叫来，如若不然，那我该如何叫你？叫你姐姐或是叫你妹妹？”年轻人此时离女人很近，她身上的体香，于这清爽的凉夜中较为清明，他闻着，便有一股说不出的冲动。

“叫……叫……”女人心中酥酥，一时不知该如何，便轻轻推他一把，说道：“你真坏，我从小便被师父当男孩，成天价跟师兄弟们在一起，从没人把我当女人看待，你却这样叫来，听着真是别扭、埋汰。”

女人说话，有时就得反着理解，她说不好，便是不坏。她说听着别扭，其实最为顺耳，巴不得年轻人再多叫上几声，心中的渴望才能稍稍缓解。是啊，这种称呼自己已盼望不知多少年，可从未听到过。因此，多年前，她暗暗发誓：在自己未穿女装之前，谁若是称自己为姑娘，认她的女儿身，她便自有一套计较——年长者认义父、义母，年幼者认弟弟、妹妹，同龄者女做知己，男为夫君。

要说她们为何不能穿女装？自是门规所限。她们的师父虽为女身，可脾气怪诞，无论男女弟子，一律要男装打扮。因此，在外界看来，她们一门尽是男徒，并无女人。

难怪刚才他对段无心那个态度，原来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身份后，心里别扭，便也给他找起了别扭。

现在，冷不丁被年轻人戳破了心底的秘密，犹如新娘的盖头被掀起，不，她所的誓言，就是她的新娘盖头，既已被此人掀起，那自己也就以身相许。今夜，年轻人叫得她有些心猿意马，思飘意乱，便也默认下了这个夫婿，因此才有刚才那“好狗”一词。

尽管对眼前的年轻人未有什么了解，可心里还是高兴无比。然高兴归高兴，又该如何对眼前的他说起？

她沉默了，年轻人由于她说听着别扭，就当了真，便也跟着沉默了。

静，春夜出奇的静。

二人谁都不言语，端坐于地，偶尔相视。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可二人的心却都咚咚咚擂起鼓，以至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之音。

“你心为何跳得厉害？”女人开口了。

“我……我有些害怕。”年轻人撒了个谎，他自小随母亲在这山间成长，除了前些年认识了柳塬山庄的柳?儿外，再没跟其他年轻女孩有过交往。今天能与女人体味如此浓烈之人，贴面相坐，他心有所想。“那你……你心为何也跳得厉害？”他红着脸，大着胆子问道。

女人没想到他会如此问来，脸烧得厉害，竟一时语塞。

“我……我的事你少管，你现在已是我的人，不该问的就别问！”女人红着脸，赶忙起身，往一棵树下走去。

年轻人见她说怒就怒，心下不忿，暗想道：怎么说翻脸便翻脸，你能发问，我就不能发问？真是让人伤神。

害怕归害怕，年轻人却被眼前这女人所吸引，尽管看不清她的容貌，也难断清她的为人。可年轻人觉得自己会与她，将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扰扰纷纷。

“我可以走了吗？”年轻人声音虽小，在这寂静之夜还是清晰有加。

“哈哈哈！你想走？怕是没有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