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2）

“自然是我告诉她的。”张定昇接着李蓖茂的话。

冯洁缓缓站起身来，眼神闪烁，“昇哥哥，你没走啊。”

张定昇向着冯洁走进，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傻妹妹，这戏是我排的，我怎么能走呢？”

“……”

冯洁感受到肩上的重力，微微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蓖茂看着冯洁纠结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张定昇，大小姐什么都不知道，你别为难她。”

张定昇把目光放到躺在地上的李蓖茂身上，转头用眼神示意林逸祥。

林逸祥上前，一把将李蓖茂从地上拽起来。

“你放心，我拿她当妹妹，不会为难她。”

一声“妹妹”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冯洁的心上，她抬眸深情的望着张定昇的侧颜，露出一丝苦笑。

“家笙，带冯洁出去。”张定昇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冯洁，他刚刚特意加重了“妹妹”，就是让她认识到他不会喜欢她，过去、现在乃至未来都不会。

很快，海家笙拽着冯洁出了门。

“你不应该那么说，她会很难过。”李蓖茂突然开口。

“难道你希望她这样执着下去吗？”张定昇悠悠的说道。

李蓖茂愤恨的盯着张定昇，“所以我要杀了你！”

林逸祥紧紧的扣住李蓖茂，他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里有股冲劲。

张定昇对他的话一笑置之，从小他就看出来李蓖茂对冯洁的心思，也佩服他可以把这份感情藏的那么深。

“你们张家有什么了不起”，李蓖茂把张定昇的笑误会成了嘲讽，“还不是一样被督军怀疑。”

张定昇往前一步靠近他，“他凭什么怀疑我，我们张家拼死为他打天下，我的父兄、叔伯都死在战场上了！这样的忠心还不够吗？”

李蓖茂笑了，像是在听一个笑话，“如果你能像张定晨那样勤恳也就算了，可你偏偏要躲着督军。”

张定昇退后一步，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我拒绝副参谋长一职的原因已经像督军表明过了，如果还要计较这个，那我无话可说。”他坐到一把破旧的长凳上。

“那镇压运动呢，督军对你私放革命党人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听到这话，林逸祥不由得的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张定昇，神情有一丝紧张。

两年前的镇压运动，抓了不少革命党，关的关、杀的杀，死伤一片。而在张定昇看守的区域却是另一派景象，他没有像其他军阀一样去虐待那些革命党，甚至还私下里偷偷放走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与当时“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军令背道而驰。

张定昇抬起头看向李蓖茂，“不过是误抓回来的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我是个军人，怎么能随意处刑老百姓。”

“哼，你觉得督军会相信吗？”李蓖茂摇了摇头，“对了，你那个在西南军的老同学，你们还有联系吧。”

……

张定昇突然站起，再次踱到他面前，“你告诉我这么多，就不怕我灭口吗？”

“哈哈哈，从被你抓起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什么活路。”

“呵，你是督军派来的，我怎么敢杀你呢？”张定昇拍了拍李蓖茂黑黝黝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