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忆过往（1/1）

小妖，小妖接电话，妞想你了，速接电话，否则小心你的皮。手机响起，水贝贝拿起手机接通，手机放至离耳朵五六公分，从手机听筒传来噼里啪啦的河东狮吼，“小妖，在做什呢？今天想我了没？肯定没想我，我今天都没打喷嚏。”水贝贝冷汗直冒，“我的大小姐，如果你真的打喷嚏了，证明你要感冒了，有点常识好不好！”“怎么地，被我说中还强词夺理？”水贝贝汗颜。到底谁强词夺理，可现在只能保持沉默，她可不想接下来的河东狮吼。“小妖，我们去压马路吧！”水贝贝扶额，“郑乐同学，我可不能陪你压马路，我们是死党，但不可能是好基友。你死了这条心吧！找别人去。没事我挂了。”“哎哎，别挂，小的错了，我们去逛街吧！”郑乐求饶道。“嘿嘿，你来我就陪你逛，来看看这乡村风景。”“乡村风景？你去哪了？刚拿到通知书就溜哪了？”“水乐镇，就在菜市场不远，以后就方便了，买菜走路环保。”“你真去那了？”水贝贝窝在沙发上，“小样的，不相信来看看就知是真伪。”“等我，好吃好喝招待。”随之手机传来嘟嘟声。水贝贝挂了电话，闭眼沉思，以后该怎么办，过一个多月大学要开学了，学费能贷款，可生活费怎么办？就算能打小时工也挣不到什么钱，到时能维持下去吗？不知道，头疼。拿出钱包数了下，只有六百多元了，看来得在暑假想办法挣点钱。记得十一岁那年，爸爸妈妈去喝朋友的喜酒，她一直等到九点多，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她睡在沙发上想再坚持会，等爸爸妈妈回来一起睡。九点半，妈妈打来电话说，朋友们难得聚一起，想玩晚点回来，问水贝贝能不能今晚一个人先睡？水贝贝倒也不害怕一个人睡，就告诉妈妈可以一个人睡，记得妈妈在电话里夸她，我的贝贝真乖，妈妈爱你，晚安！一点多钟，水贝贝听到门嘭一声，因为实在很大声就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又想睡下，房门打开进来的却是林姨，水贝贝迷糊了，怎么这么晚林姨来干嘛。林姨是妈妈的闺蜜，也常常在家中住上一两晚，但从未半夜来过，可能是玩晚了和爸爸妈妈一起回来。“林姨，来我家睡了。”林姨未语眼红，拿起水贝贝的外套给她穿上，“贝贝，快，跟林姨走，爸爸想见你。”爸爸想见我进来不就能看到吗？水贝贝想道。可林姨给她穿好衣服拉着水贝贝走“你爸在医院，出了车祸。想见你。”水贝贝脑都蒙了，只有反反复复了，出车祸了，出车祸了。爸爸出车祸了，那妈妈呢？她们不是在一起吗？可水贝贝不敢问，怕听到让人害怕的答案。来到医院抢救室，叔叔和婶婶也在，爸爸在说着什么……爸爸看到水贝贝来了，虚弱地喊到“贝贝，贝贝……”水贝贝看到爸爸额头缠着纱布，纱布都是红色，手上到处是割伤，血迹斑斑。当时她害怕的哇地大哭起来，“贝贝，贝贝，好孩子，别哭，没事，爸爸没事。”爸爸一又咳又喘的安慰着她，林姨上前擦干净她的眼泪说道“贝贝，别哭，让爸爸好好看看你，哭就不漂亮了，不好看。”她也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走到爸爸跟前，爸爸抖着手拉着水贝贝的手，泪水从爸爸眼角流下，她见此刚擦干净的眼泪又控制不住流，水贝贝知道情况并没有像爸爸说的没事，她想问爸爸，妈妈在哪？可问不出口，不想知道答案，又想知道妈妈在哪！“贝…贝，以后好好听叔叔婶婶的话，爸…爸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一定会听爸爸的话，爸爸也…就放心了。水森，哥这辈子就只求你这一件事，帮哥嫂照顾好孩子，我知道为难你了，我不要求怎样，成年时再让孩子走吧。”叔叔为难着也不应答爸爸，爸爸伸手去拉叔叔的手，“森，答应哥，答应我…”水贝贝看到爸爸紧紧抓住叔叔的手，又听到急喊道，“答应我，养到孩子成年，那套房子归你们。林凤作证。”婶婶扯了下叔叔，叔叔点点头，爸爸见此一口气松下。拉着她的手垂了下去，水贝贝急得哇哇的哭，双手去抓爸爸的手，可爸爸的手软软的再也没有握着她的手。水贝贝知道，她的天塌了。林姨紧紧抱着她。当她冷静下来，带着水贝贝来到天平间，妈妈安静地睡在那里，没了，一切都没了。再也没人像她们那样疼爱她。就这样，这夜她成孤儿，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在那晚成为孤儿的。在叔叔家奶奶明显疼爱着叔叔的孩子，也许直不是和奶奶住一起，感情没那么深吧，有时也能听到奶奶唠叨几句妈妈，奶奶不愿爸爸妈妈住一起，偶尔听到因为奶奶大闹了妈妈，不喜欢妈妈所以不住起。叔叔婶婶自己都有两个孩子，疼爱怕分不出来，一天三餐保证有，其它有需要才买给她。弟弟妹妹小，水贝贝也帮忙做着力所能及的事。高一那年，因为昨天刚考完中考，不是星期天也不用上学，忙考试复习没休息好，所以这天起得晚。奶奶和婶婶在厅里聊天声音很大，不过水贝贝的房就在厅旁，平时外面看电视里面也能听得很清楚，水贝贝睡得还有点迷糊，闭着眼想再睡会，可奶奶的声音从厅里传，“作死喔！你们要养别人家小孩养到什么时候？”听到婶婶埋怨的答到“我们也不愿意，谁愿意！可哥不是求水森嘛？能不答应吗？不答应哥的房就要变成别人家的房。”“哼，就你们在，要我在，我儿的房就是我们的，有别人的份。”嘭一声响，婶婶声音又响起，“等高中一毕业就让她走，也不知你大儿子怎么想的，领个孤儿还当宝，娶的老婆没孩子生也当宝，因为你不愿意你不是还和他们大闹一场，你老都没办法，我们能怎么办。养着别人家的孩子在面前还真是闹心。”那一刻她懂了，原来自己不是爸妈没了的时候成为孤儿的，早就是了。她们不喜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她那天一直呆在屋里，中午才出去，奶奶说她走路没声，放学回来都没听到她回来的声音。水贝贝也不吭声，安静吃完，洗好碗，看叔叔婶婶在厅里看电视，坐在他们一旁的沙发，“叔，婶婶，我想去学校住宿舍，高中学业紧，来回跑时间不够用。”婶婶站起满脸笑意，“好啊！”叔叔面无表情，“你觉得去学校住好就去吧！”水贝贝应了声好，就回屋收拾着自己换洗衣服，也没多少套，三四套，够穿。出门时叔叔给了五十元，“你先去住着，下午我抽个时间去交住宿费。”水贝贝接过说道“叔，学校放假两天，两天后你再去帮我交吧！麻烦你了。”水森看着水贝贝眼睛希望能看到什么，因为感觉不太对。水贝贝笑道“叔，我去学校了。”水森什么也看不出，哎，去住宿更好，别人家的孩子在自己家算怎么回事。因为住宿认识了同是住宿的郑乐，用郑乐话说，就是两个人同病相怜。她是爸爸妈妈怕她学校家里来回赶，误时间，住校好好利用时间好好学习。可两个人是一样吗？郑乐很坚持告诉水贝贝，两个人都是有家没法回，所以同病相怜。好吧，差不多也就是这回事，就这样住一起两年多，变成死党，慢慢郑乐知道水贝贝的情况，记得那天郑乐抱着她，等你毕业，我收了你。虽然知道郑乐有这个条件收留她，可她明确和郑乐说，她想有一个自己的家。从此郑乐也没提过这话题。但她知道郑乐把她放心里。没毕业前她就到处找房子，看了城里的，也看了这里的，拿着毕业证和大学通知书回到叔叔家，叔叔拿出一千元给她，说海阔天高任鸟飞。一千元！所以选择了这里，二百一个月，城里住一个月不够付房租。小妖，小妖，接电话“小妖，我到了，接驾。”水贝贝边走边交待“你在菜市场门口等我。”来到菜市场汇合，又去买了半斤肉，买了一把青菜。带着郑乐穿街走巷，郑乐扶在墙上埋怨道“不是在菜市场旁吗？这旁到哪里去，我脚都起泡了。伤不起啊！”水贝贝捂嘴大笑，“活该，你秀逗了，知道来乡下还穿高跟鞋。”“嘿嘿，马有失蹄，人有失策。我没想乡下路这么不好走。失策，失策。”边走边停，郑乐疑道，“再走都没房子了，我都能看到那座山了，你别说住山上成原始人了。”

“你猜，我让你心思思。”水贝贝提着菜领着路。郑乐停下擦汗，神啊！打救我吧！水贝贝停在路边最后一间屋前，拿钥匙开门推开，“欢迎你大驾光临。”郑乐望着路尽头那座山。进屋叫嚷着，“小二，快拿鞋来主子换上。”水贝贝提着一双拖鞋晃给郑乐看，然后放地上。郑乐换好，东瞄瞄西瞧瞧，“小妖，这房子六十年代的吧？风吹会倒吗！雨淋会漏吧！”“没事的，你看附近都这种房。”郑乐看到厅左边有一房，看那摆着**，看来是睡房。厅后有门出，走出一看，一个小院子，靠睡房这边一卫生间，右边看见一门，走前是厨房，厨房门前一口井，水贝贝乐道，“怎么样，不错吧！等我住下，这院子空地就种点菜，纯天然又省钱，还能绿化。闻闻这空气，清新。”郑乐知道水贝贝在劝慰她，也就不点破。土坯瓦房，时代久远，能不错吗？知道好友不愿让她担心。两人齐心做饭吃完，窝沙发上吃水果，郑乐很认真问道“贝贝，开学我能在学校看到你吗？”水贝贝用脚轻轻踹了郑乐一脚，“去，当然去，你不想看到我？”记得小时候，妈妈总是拿着课本，她答，答出后，妈妈很高兴摸着她的头发，“我家贝贝真聪明，是读大学的料。”读大学学费能贷款，生活费就得想办法在这暑假挣钱了。郑乐大叫，“真的，真好，让我们这姐妹花在学校所向无敌，来，让我么哒哒！”说着扑向水贝贝，“啊，色女，滚。”闲聊到下午三点多，水贝贝催郑乐要回去了，这乡镇晚了可就没车回啦！郑乐跳起，呀……从挎包拿出套衣服，“小妖，衣架在哪？我衣服得挂起来，要不会起皱纹。”“怎么你还准备在这打住丫，快回去做你大小姐吧！”这房子来这玩玩还行，住水贝贝自己都不习惯，别说从小没来过乡村的郑乐。郑乐死缠烂打“不，我是来度假的，**没睡热我怎么能走呢！除非你不要我了。”用手叉着腰，“不让人家住我就哭。”说完在**上滚来滚去还叽里咕噜念叨，我是可怜的娃，我的小心肝……水贝贝只有投降，其实她也明白郑乐是怕她一个人刚租房住害怕，好友间什么都明了。果然半夜，“开灯，快开灯，这屋子有东西在爬。”郑乐一把扯着水贝贝摇，“哎呦，松手，我的小骨架都快散了。”水贝贝拨开郑乐的手，起来开灯，坐到**上，郑乐指指地下“小妖，你看看地下有什么在爬。”水贝贝摇摇头，“不用看，应该是老鼠。”郑乐一把抱住被子惊恐着“老鼠，哇，好可怕，你还这么淡定。”水贝贝笑而不语，(虽然自己也害怕，但自己早想到这地方，不可能没这生物。)就这样一晚，关灯没多久老鼠又在地下跑来跑去，一起来开灯又找不到，折腾几回两人都太累了，干脆开着灯睡，费点电睡得安稳些，实在困啊！第二天早上两人睡到九点多起**，可也难免两人顶着熊猫眼。去菜市场买菜，哇，人山人海，挤啊挤，都不知道是为了卖东西还是为了买东西。今天应该是赶集，水贝贝想到，她来看房时也碰到这情况，房东介绍说赶集，当时她也只是路过，并没有跟着人海挤。两人也跟着人海挤着，路两旁都是用篓子装着各种新鲜的青菜，葱蒜等。也有竹笼里面装着鸡鸭，也有用水盆装着大大小小的各品种鱼，郑乐很新奇，忙跟水贝贝说“小妖，真热闹，没有想到乡镇比城里更繁华。”水贝贝扶额无语，乡镇怎么会比城市繁华！她那天听到房东介绍说是赶集，就猜想到可能像古时那种赶集，自己种的农产品平时一家子吃不完，就拿来卖，但不会有城里大棚专门种菜卖，所以数量不会有很多，天天来卖数量少卖不到什么钱，又误工，所以就约好什么时候来卖一次，就有了赶集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