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冰释前嫌（1/2）

“皇图一片白山河。”先前得诗一首，其中便有这一句，到杭州后，白部将士还联想到了杭州西湖旁的雷峰塔和白娘子，“白山河”是不是暗示能够顺利进占这美丽的杭州城呢，现在算是应验了。时值漫天大雪，士兵们都在营帐内生火取暖，老百姓知是革命家进城，又是奉送粮食衣物、送汤送药、救治伤病，招待得非常妥当。众将士内心温暖，感激之下，白崇禧还同其他官长一齐当面致谢父老乡亲，并动员健壮的士兵为乡亲们干些体力活。“彼君子兮，不素餐兮。”这是白崇禧秉持的理念，他先前在省立初级师范学校的书没有白念，本来出自书香门第，但清末民初的兵乱和自己好胜勇武的性格使得他步入军界，但开启军事生涯后，他温儒的一面并没就此磨灭。此外，白崇禧带着参谋长和几员随从，抽空到杭州西湖去走了走，西湖十景中最合时宜的莫过于断桥残雪。脑神经一直处于战斗状态的白崇禧终于得以缓缓神，西湖美景足以让他怡情养神。兴致所至，白氏有感而发，作诗一首：

久闻胜景数西湖，沉醉其间纵自如。

只愿太平歌舞旧，旅人多是夸杭苏。

杭州一带的乡绅见革命军人就是不同先前欺压百姓的兵痞，不但不抢不掠，秋毫无犯，而且还能做些有利于乡亲的事，他们对军人一如既往的态度和看法从此便大有改观。为表示感谢，一帮乡绅带头请戏剧演员前来搭台唱戏，让当地军民同乐。

就在白崇禧所部其乐融融之际，退往上海的孟昭月请孙传芳立即北上搬救兵，还说：“北伐军锐不可当，如果不立刻联络北方的玉帅（吴佩孚字子玉）、雨帅（张作霖字雨亭），恐怕先前打下的基业血本无归啊！”

孙传芳低着头坐着，听孟昭月那么一说，无奈地捶打着额头，然后起身大声说道：“真是做梦也料想不到，北伐军竟能成今日之局面。先前孙大炮多次北伐都只是小打小闹，看来这次今非昔比，是得好好联络北方了，再怎么说都是出自北洋，总不能见死不救。唇亡齿寒，唇亡齿寒啊，当年早出手帮玉帅一把，也不至于此。”

满怀懊恼与后悔的孙传芳又觉得当年与奉张交战，又没有及时帮吴佩孚一把，现在到如此地步再去求别人，似乎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但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孙传芳先通电请段祺瑞和吴佩孚分别派代表来南京洽谈合作事宜，其后，到南京商讨共同抵御国民革命军的有靳云鹏、吴光新代表段祺瑞，熊炳琦代表吴佩孚，会议上还有孙传芳、刘宗纪等人。开会时，靳云鹏吹捧段祺瑞，大骂：“吴佩孚对不起芝帅（段祺瑞字芝泉），才使得我北洋有今日之衰败，搞什么内讧啊，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哪是什么常胜将军，根本就不堪一击！”

听闻靳云鹏的发言，熊炳琦大为不满，反唇相讥：“当年难道不是芝帅最先在北洋内部穷兵黩武嘛，怎么怪到玉帅头上了。再说了，谁为北洋出力大？要不是有玉帅支撑，恐怕早就衰败了。”

“既然能支撑，为何连连打败仗？”

“什么叫连连打败仗，你这小子……”

会议上，两方吵得不可开交，任凭孙传芳和刘宗纪怎样劝解都无补于事，最后不欢而散。

“哎……都斗了好多年了，怎么不消停消停呢？”刘宗纪无可奈何地叹道，然后又对孙传芳说：“馨帅（孙传芳字馨远），依我看，还是找奉张雨帅商谈合作事宜最为实际，他们都过时了，那些代表还飞扬跋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