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湘桂合作（1/2）

“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政治影响哩？”蒋光鼐耐心地说道：“退到广州，别人只会更加士气贯虹，邓部其他人马也会合同攻打广州，孙总理近几年在广州一带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岂不是又要毁于一旦。”

“那你说我们怎么抵抗，岂不是让兄弟们都去送死？”陈铭枢仍是不以为然。

“哼”蒋光鼐先是冷笑一声，然后又提着心中的怒火，大声叫道：“难道你忘了当年我们几个从南京溯江而上，跟随黄先生参加保卫武昌的战斗了吗？少年锐气势不可挡，现如今怎么就没有当时的血性了呢？参加中央敢死队，手持汉阳造，渡江北上，与操洋枪大炮的北洋军拼杀，未曾担心过个人生死，现在你居然说怕送死！”

“好，说得好，打就打，我陈铭枢这条命早就豁出去几次了，也不在乎这一次。”说罢，这位戴眼镜的师长拿着手枪就要上前线与敌军厮杀。蒋光鼐也给士兵鼓气，说第一师（原建国粤军第一师，现在已经在其基础上改编为第四军，军长是李济深，陈铭枢为第四军第十师师长）不许战败，只许战死，败退向来都不是第一师的传统。被突破的第十师又在陈铭枢和蒋光鼐等将领的整合下，渐渐把溃散的部下召集起来，以死相拼，一场血战异常激烈。

就在两军交战正酣间，吕焕炎部还是来了，这无疑是给第十师一针强心剂。对于第十师来说，这本来是一场殊死搏斗之战，全军覆没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但用陈铭枢的话说就是“天不亡我！真是总理在天之灵保佑。”碰到对方援军的邓部人马顷刻就败下阵来，很快就作鸟兽散，广州也算再一次转危为安。

快到11月底时，邓本殷所部基本上全部被肃清，他和申葆藩连忙宣告下野，辞去段祺瑞委派的督办、副督办诸职。这时蒋介石为总指挥的东征军也已经攻下了陈炯明的老巢潮州、汕头一带，陈炯明彻底蚀了老本，只好宣布解除救粤军，自身逃到香港避居，先前“联省自治”的理想也在广东一省宣告彻底失败，在船上时，陈炯明望着河面，像个末路英雄般心潮澎湃又悲怆得久久无语，只是心中默念着他曾写过的诗歌：“地中海的风浪平了，大西洋的风浪又起，起时无数平民哭声高，落时几个帝王卷入波涛去。这场祸水，正惊魂甫定了，谁知道汪汪的太平洋，耐不住波平如砥，东边的大陆，中间的岛国，望着潮头，说是早晚必至……”。

先前广州国民政府内部胡、汪、蒋之间的明争暗斗因为廖仲恺案后的一些列人事变动而告暂停，但西南其他各省的内部局势也相当糟糕：云南的顾品珍后来居上，居然想要同唐继尧一争滇省之主；贵州刘显世又与外甥王电轮来个骨肉相残；四川的刘湘同杨森为争夺一省之督而打得火热；湖南南部日渐坐大做强的唐生智部似乎又将老师长赵恒惕取而代之的野心。当然北方的局势也不太平，冯玉祥同张作霖、段祺瑞的新仇旧恨一直纠缠不清；奉系东北内部也有异军突起，内斗的趋势或明或暗；被打败的直系，系内各方势力此消彼长，既有唇亡齿寒之态，又有各自拥兵为重之举……可被李、黄、白三位中青年军官统一的广西却让人耳目一新。广西统一后，桂系三雄励精图治，在军政、民治、财务、建设、教育各方面都进行了积极的整顿改革，其中严禁军人干政；委派考核廉洁、能干又守法的官吏；清除派系、籍贯、门户分歧极深的旧官场作风；兴办大学，投资教育；创建兵工厂、矿厂；兴办水利建设，修路、植树等等都颇有绩效。当然，难能可贵的是这三人都能以身作则，为全省军民的榜样。不过期间有一段插曲，黄绍竑不知什么时候迷上了抽大烟，而且烟瘾非常大，身体日益消瘦不说，有时候竟在开省务会议的时候烟瘾发作，为此常常借故溜走，影响非常不好，看得李宗仁和白崇禧诸人对他相当不满，也为这个老兄相当担忧，他们数次让这位民政长（相当于省长）一定要把这烟戒掉，不然难以服众，可得到的回复往往都是：“戒烟，哪里有那么容易噢，再说了，生活如此苦闷，总该有点消遣和寄托啊。”

每每如此，作为桂系老大哥的李宗仁哭笑不得，但总得有个解决的方法，思来想去，觉得老黄的生活之所以这么颓废，很可能是没有正常温馨的家庭生活，先前一个乡间的原配妻子过于老实，完全没有什么御夫之术，搞得一省民政长如此放纵，得给他物色一个不错的配偶，以改变他的生活。这方面，李宗仁可特别留心了，后来无意间听到部下谈起数些年前省立女子中学为欢迎广东革命首脑而举行的欢迎仪式，其中有校花之称的蔡凤珍就为掌旗，当年十五六岁，美艳无比、绝代芳华，好多人提早去蔡家提亲，但蔡父有如此掌上明珠，眼界甚高，任凭说媒的人踏破门槛，就是不为所动，找出各种借口予以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