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物思人（2/2）

乍闻天师就是故人，紫薇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又怕到头来是空欢喜一场，对着箫剑连声地问着，其实是希望箫剑可以给一个自已想要的答案。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块儿，那就不是巧合了！”箫剑明白紫薇现在心中的怀疑与不敢相信，因为自已也是从这样的怀疑与不敢相信中一步步过来，一点点理出了头绪。

“紫薇，你听说过我大哥、大理土司巴朗和他的妻子蔷薇嫂子吗？”

紫薇虽说不明白箫剑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提两个不在眼前的人，但还是点了点头说：“永琪和小燕子都对我说起过他们，尤其是蔷薇嫂子，他们更是赞不绝口，说她是个了起的女子，曾经帮过他们许多，我到了大理之后，定然要好好地去谢谢蔷薇嫂子，但是箫剑，你为什么要在现在跟我说起大哥和大嫂？难道他们跟这件事情也有关系吗？”

“蔷薇嫂子自然也是个了不起的女子。紫薇，你不知道，大理是个多民族混和的地方，有着我们不懂的技艺。蔷薇嫂子是白族头人的女儿，从小生长在山野，不拘小节，更喜欢弄些大理特有的花花草草来配药，特别擅长于调配毒药，只不过她的这些毒药都是为了来救人的。只有猛白攻打大理之时，巴朗大哥差点儿想以身殉城，惹火了蔷薇嫂子，因此她就在永琪射出的那一箭的箭头上涂上了她自已特制的毒药，而这种毒药，除了嫂子自已之外，还有一人可解，会就是他了！他曾经跟着蔷薇嫂子学过大理民间的医术，蔷薇嫂子很喜欢他，就将配药与解毒的方法也教了他。”

箫剑停了停，又说：“慕沙中了毒箭之后，我们都以为她活不成了。后来，当我得知在中缅战场上与我们交战的缅甸八王子就是当年的八公主之后，心中就存了几分的怀疑，我又把慕沙既象西洋剑法，又象中国剑法的剑术联系在一起，怀疑就又加重了几分，只是在战场严峻的形势下，容不得我去多想，也实在不敢多想，那个时候，我也同你现在一样，认为是一种巧合。就是从蒙尔丹口中知道了天师其人之后，我也不敢把天师与他联系起来。这个天师，我也曾经从缅甸过来的商人之处听说过一些有关他的事情，只知他是个印度过来的隐士，人已中年，为猛白出过许多富国强民之策，是缅甸的国师，放眼整个缅甸，除了缅甸国王猛白，就数他最受缅甸百姓的爱戴。”

听到此，紫薇忍不住打断了箫剑的话：“箫剑，当年我们这些人都是在一起浪迹天涯过的，他虽说也是个聪明能干之人，但也没有强到可以成为缅甸国师这个地步呀？难道说短短的不到四年，他就会变了一个人？这样的变化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紫薇，你所思者亦为我当时之想，所以，我就在潜意识中拒绝去相信他就是天师，直到我们在茵莱湖畔山中天师的旧居，我找到了这个…….”

箫剑从袖中摸出了已经藏了好几日的东西，递给了紫薇：“你看看这是什么？”

紫薇接过这东西，在月光下细细一看，惊的叫出了声：“箫剑，我认识这东西！这是他的画笔啊！我以前看他用这笔作过画，后来他跟着你们去了大理之后，我和尔康念着郎教士孤身一人，凡进宫之时，少不得去看他老人家，也常常看到郎教士对着他留下的画与画笔睹物思人。”

从紫薇的手中重又接过了断了半截的画笔，抚摸着细长木条上的纹理，感叹着说：“他作画的方法与我们中国画师是不同的，所用的画笔自然也不同。我听永琪说过，这样的画笔，最初的时候他是从自已的家乡带来的，后来，画笔用光了，你的皇阿玛因为后宫众人都喜欢他的画，就下令让工匠们研究了制笔的方法，做出了些来只供他一人而用。”

“他把作画视如生命，就算是在我们逃难的时候，他也舍不得丢掉他的画板、画纸、画笔。到了大理不到一年，他从宫中带来的东西用完了，画板、画纸容易得到，可这样的画笔我和他想尽了办法都无法买到，见他苦烦我也于心不忍。”

“还是晴儿在得出我们这两个大男人愁眉不展了好几日竟是为了小小的画笔之后，取笑我们说：‘这有什么难的？这样的画笔跟我们女儿家画眉的碳笔差不多，只不过是多了些硬度罢了。你们只消把眉笔改良一下，多些硬度不就成了吗？我看你们呀，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云南之地，多的不就是碳石吗？’”

“所以说，这半截的画笔是萧家所制的对不对？”紫薇终于明白了他就是天师，抑不住喜悦地问：“箫剑，你认得这画笔对不对？”

“这画笔的木料是我们大理特有的木材成的，是我和他亲自从山上砍下来的，我自然认识。他离开大理的前几日，刚好新得了一批这样的画笔，样式嘛，是我和他一起选的，我自然认得。紫薇，你现在也相信我的话了吧？”

“是，我相信了！我也认定了他就是天师了！箫剑，你为什么到了现在才说？如果你早一些说，我们也可以早一些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