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传书（2/2）

“离儿写了什么让你这样的开心？”乞颜无霜见永琪一脸的宽慰，猜不出莫离写了什么会让他这般，按不住好奇地问了。

“无霜兄你不知这上面写了什么吗？”

“这方素帕，我一直放在怀中，从江南到在大理一路上都不曾离开我的身边，至于上面写了什么，我却是没有看过的。我只不过是个传书的鸿雁，我岂会去看书信中的内容？”

“那永琪就念给无霜兄听吧？”

“这是离儿写给你的书信，念给我听不大好吧？”

“无妨的，我与莫离小姐之间的事情你是知情的，她既然没有将这素帕密封了交给你，自然是信任你的，听听有又有什么关系？你听了，也一定会为她现在的心情而感到开心的。”

“我会为她而感到开心的？”乞颜无霜似笑非笑地瞄了永琪一眼，说：“那你就念念好了。”

“离自归江南，得佑于乞颜家，蒙伯父、兄长多方照顾，时时关心，十六载浮萍漂泊终得归依。故乡山水暖人心，离与湘儿每每荡舟于钱湖之南，采茶于福泉山顶，皆念过往痴念执着如梦，怎及今日亲人相守欢乐多？离已把诸多恩怨过往尽付于东流之水！心无恨，情坦之，身自安康。也时常念君，只为玉梨山庄一劫，君为离所累，离心不安。今桢哥亦康复如昔，虽独臂而不失英豪本色，重练绝技只为守护离与湘儿。桢哥为离十八年相守不离不弃，离非木石之人，一点芳心早为其所动，只是旧时眼中只有仇恨，却空负了桢哥一片情深，险些儿遗憾终身。幸，苍天眷顾，离与桢哥已由乞颜伯父做主，订下百年之好，只待来春花开时，离为奶娘三年孝满，便与桢哥白首偕老。思已念君，离与君过往之事，皆可抛，休萦怀。离唯愿君之幸福与离相同，君安离既安，勿以离为念，各得各幸福！”

素帕的最后还有一首小诗，永琪也一并念了下去：“红尘一笑浮生缘，莫念春尽梨花落。自君别后常相忆，非为相思只为劫。”

乞颜无霜听永琪念莫离的书信，心中凄然，离儿啊，离儿，你写了这么一封信给他，只是为了他可以心安理得在大理过他的幸福日子么？你这是何傻？你这是何苦？早知道这样，无霜哥哥我是断然不会为你捎来这方素帕的。你成全了别人，谁来成全你？

他的神情突变让正沉浸于因看到了莫离诉说自已幸福快乐的书信而释怀着的永琪困惑了。

“无霜兄，莫离小姐现在已经恢复了健康与欢乐，明年又成为一个真正的新娘了，做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有些儿不开心了呢？”

“离儿要做一个真正的新娘子了？”乞颜无霜心痛到了极点，狠狠地盯着永琪问道：“离儿嫁给王茂桢，你心顺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我心中有会有什么想法啊？我是为她高兴啊！无霜兄，我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我，因为……因为我曾经是有莫离小姐拜过天洞，入过洞房的。但我们……我们终究还是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是，我是对不起她，我是负了她，但那个时候的我是我吗？我与小燕子的感情你都了解啊。我与她，都是一场错，过去了，就不要再了。不过现在好了，就如她所说的，各得各的幸福。”

“幸福，你认为离儿会幸福吗？”

“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你是嫌茂桢兄与她不配吗？你这可不对了，茂桢兄如今虽只有一臂了，但他是个练武的奇才，恢复武功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十八年了，茂桢兄无怨无悔，不离不弃地守护着一个女子，为了这个女子，甚至可以去死，可以不惜自残。试问，这样重情重义的男子，天底下能有几个？他就算有一点残缺，又算得了什么？永琪自问不如他！”

“是，你是不如他，如果王茂桢真的可以成为离儿的丈夫，他一定会用自已的生命一辈子保护离儿的。可是，他真的能成为离儿的丈夫吗？他们真的可以一辈子幸福吗？”

乞颜无霜心中悲痛难忍，反放声大笑起来了：“一辈子的幸福？一辈子的幸福？”

“无霜兄，你莫要吓我！告诉我，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难道这封信是假的？”永琪知有内幕，连声逼问着乞颜无霜。

“这封信是离儿亲笔写的不假。可是她却没有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