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有话好说（1/2）

“诶，你先起来，小翼。”虽说现下就他们二人，可他依旧难堪地涨红了脸，这个女孩还真有治他的办法。先是被她湿漉漉的小鹿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后是连续数十天不间断的，开了天眼的电话，这回又是以这样的姿势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单手捂住半张脸，扭头去不再看她。心跳如擂鼓，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心情了。总感觉有些深不可测的复杂。

枝双翼认认真真地看着曲清，可是他连看她一眼都不肯。所以她即使站起来了，依旧死死地拽住曲清的手，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秒他跑掉了，而她追不上，从此真的连好不容易，因缘分争取来的朋友，都不能做了。到时候，她一定会悔恨地去撞沙袋的！

枝双翼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曲，曲清大人......可你也没有在电话里头说过半个讨厌，不喜欢的字眼啊！虽说我是自作多情了，可是我真的很开心，开心地不能自已。我想每一分每一秒地都听到你的声音，我想一直一直地看着你！可是你的朋友那么多，我十几年来，天天地跟着你，看着你，同样是朋友，可是他们能轻而易举地在你身边听你说说话，看你开心、难过、伤心、失望的表情，我本来就不受欢迎，我融不进你们的圈子，我怕打扰到你们的欢声笑语。可你好不容易一个人了，我又担心离你太近了，不能好好地跟你讲话，我在想，你是不是也是需要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可是对不起！我抑制不了想听你说说话，哪怕是敷衍也好，哪怕是不说话也好！只要看到你拿着手机，是在和我说话的样子，只要是你，只要是你......好不容易当了朋友的说，这样也不行吗？即使是这样也不行吗？明明我那么喜欢你的说。”

曲清睁大了因为吃惊而重新看向枝双翼的眼睛，可她好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如此感人肺腑的一番爱的告白，却只是很正式的内心独白，他只是凑巧听见了而已。枝双翼似乎不将眼前的他当做这段心酸暗恋故事的主人公，只是很自然地阐述着事实，丝毫没有一点羞涩。可见枝双翼将爱他，当做了镌刻在生命里的一件事，爱他就好比爱她自己！

“小翼，我......”曲清半晌才反应过来，很冷静地，却不反感被枝双翼紧抓住手，深深地思考着答复。二人相对无言，沉寂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曲清这才重新打破沉默。

“对不起！我发誓！以后不会再打你电话了！可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放弃爱着你的心情！即使你不需要！”原先软软弱弱的枝双翼，在涉及到这件事上的心情，异常的坚定。随着她的抬头看向他，曲清感觉自己好像被她透过灵魂地审视着，她的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好像是审判镜一般，他从中看到了清晰着倒影在其中的自己。她的眼里满满全都是他！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什么万物了。

枝双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万分诚恳地道了歉，一甩及腰的长发，一头飘逸的发丝在空中相辅相成地划过一个决绝的弧度，似乎在映衬着其主人的心境。枝双翼不等曲清说完，边抹着依旧泪流满面的白净脸庞，边一路不停歇地回头跑开了。

糟糕，他似乎被这女孩影响了。曲清双手捂住脸，手心缝隙中流出了晶莹的液体，她一哭好像他的心也在隐隐作痛。不需要什么的话，他没有说过啊。

接下来长达半年的时间，枝双翼十分守诺地没有再打来过半个电话，曲清的手机忽明忽暗，可再也没有只属于她的轻柔似呢喃的嗓音。十分的平和，听她的讲述闲杂琐事，好似天使在临幸他的灵魂般美妙。原来他曾经之所以半个讨厌都说不出口，是因为他还没意识到的，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