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轩辕晔殁（1/2）

“你想看就看吧，不过要早点回来。”

“嗯。宸，谢谢你。”琉玥在慕璟宸的脸上“吧即”地亲了一口，惹得慕璟宸身体一紧，然，那人儿已经奔出大门了。

慕璟宸摇了摇头。玥儿，你可知自己有多优秀，值得太多人为你魂牵梦绕，为你——魂归西天！

天牢。

琉玥在天牢统领的带领下朝着关轩辕晔的牢房走去。琉玥不知，她这一去，带回的却是一条生命，而慕璟宸想必是早已想到了这一点，如果他提醒一句的话，或许琉玥这辈子都不会再去见轩辕晔一面。

让琉玥庆幸的是天牢比普通牢房要好许多，至少是干净清爽的，不会出现什么老鼠蟑螂之类的活物。

轩辕晔早已脱下了那身明黄色的龙袍，此时身着他一贯绯色长袍，也许是慕璟宸吩咐的，不然，怎会有这个福利。一个背影，优雅闲适，仿若又回到了他身为晔王时候的闲散。

走到牢房门前，琉玥看着铁门后背对着她身影，张口欲言，却不知如何言语。

听到脚步声，轩辕晔转回身来，温润的五官含着一抹笑意，不醉人，却清爽，可就是这样一抹笑容却似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玥玥，你来了。”温柔的言语一如当初，很轻柔，好似下一刻便会随风消散，可是听在琉玥耳里，却只觉得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耳里回荡。

“慕璟宸会让你来？”

“刚开始不答应，后来答应了。”

“玥玥，你知道你过来的后果是什么吗？”

“后果？”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她心里突然生起丝丝不安。

“果然，你从来没爱过我。”甚至，从来没真正明白过他对她的心！

可笑他将慕璟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到头来，却还是他最懂自己。其实说起来，他还是他的皇叔，只是这些，都被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桥梁给彻底的阻断了，你死我活，是他们之间的宿命，这就是——皇室！

玥玥，希望你们将来的孩子不会面临着这样的绝境！

“我爱的，至始至终都只有慕璟宸！”

“算了，不说这些了，玥玥，你可知我等你很久了。”从进入天牢那刻就开始等，等她来找自己，虽说只有一天，他却觉得如一个世纪般漫长。过了今天，他便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轩辕晔，你……”

“玥玥，能把门打开吗？”

“来人，将门打开。”

“玥玥这么爽快，就不怕我将你挟持，用来威胁慕璟宸吗？”

闻言，原本打算开门的牢头突然顿住了动作。

“打开。”琉玥再次命令。

“是。”

轩辕晔走出牢房，站在琉玥的面前，突然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轩辕晔，你放开我。”随着话落，轩辕晔反倒搂得更紧了一些。

“玥玥，你怎知我没想过拿你威胁慕璟宸，我是真的萌生过这个想法。将你软禁在宫中除却想和你在一起之外，也确实包含这点在内，可是事到临头，我却突然不想这么做了。知道为什么吗？”

琉玥不语，继续挣扎，想从他的怀里出来。慕璟宸忍受不了她身上有别人的气息！

“我知道以慕璟宸对你的在乎程度，想必在完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退兵也是有可能的，而我就有让他在受我威胁的时候，毫无救你的办法。可是我不想，不想让你看到他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因为这样，会把我们对比的特别清晰，同样是两个爱你的人，他可以为你放弃一切，我却用你来达到目的，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不配爱你！”

“轩辕晔……”原来她的预感没错，他是真的想用自己威胁慕璟宸的，可是他竟然放弃了，在明知自己会输，甚至更惨的情形下。

“玥玥，即使是输，即使是输了之后的代价太过巨大，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我也要保留最后一份爱你的权利。”

“对不起。”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心，却从未真正了解过，从不知道他对自己的爱到底有多深，但不论如何，认定了就是认定了，轩辕晔，今生她注定要辜负他了！

轩辕晔闻言，在琉玥看不到的角度扬唇一笑：今日一番话，想必能让你记我一辈子吧，我就是要这样，即使日后你们双宿双栖，也要你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因为爱你，宁愿——去死！

“玥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刚见你的一刻，你看着我微微发呆，那一刻，我竟觉得很好笑，那是我第一次露出出自真心的笑意，只是你的发呆只是一瞬，从那以后，似乎每时每刻你都在装，而我亦同。也许你不知道，那明明是消暑的冰沙，在我看来，却是暖的。你是世间惟一能给我温暖的人。”

“还记得那天我邀你游湖吗？你临湖而立，笑容浅浅，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你是那般飘渺，好似随时随地都会羽化成仙乘风而去，独留给世人一份遗憾。而你，的确是我的一世遗憾！”

“你被纷纭设计，我得到消息立刻进宫，那短短时间，我的心却是倍受煎熬，镇定如我，却被一切不好的画面充斥了整个脑海。在见到你平安的那一刻，我的心骤然一松，竟有种经受不住的感觉。倘若那时便能明白自己的心，该有多好！”

“现在想来，有太多的迹象告诉自己：我对你动了心。可是却被我一次次的忽略，直到终于明白之时，已后悔莫及。”

“如果当初我们行了大婚之礼，你是不是会待我更真心几分？如果你们没有同去宣城这一路的交际，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发现慕璟宸对你的心意？如果出了碧音谷，我能竭尽全力将你带回东轩，你是不是不会爱上他？可，世间没有如果，待一切成定局时，最终只换来一句——悔之晚矣！”

“玥玥，我爱你。如果人生能再重来一次，那么，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琉玥不知自己是何时回到北宸殿的，只知道，轩辕晔拥着她说了很多很多话，也许比他们相识以来说过的话的总和都要多，当他停下话语的时候就放开了她，而她也是不发一言的离开。

……

慕璟宸在寝宫里等了她好几个时辰，看到她回来，才终于安下心来。只是，她魂不守舍的模样……

慕璟宸正想安慰她几句，却听她道：“我先去沐浴。”说罢，不等慕璟宸反应，就向浴室走去。

身后，慕璟宸会心一笑：即使是心不在焉，她也记得他有洁僻，所以，不管轩辕晔对她说了什么，他都是她心里最重要的！

待琉玥沐浴完毕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她走出浴室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慕璟宸说的“将他厚葬了吧。”

“厚葬？宸，将谁厚葬？”

琉玥望了望过来禀报的袁涛，然后对慕璟宸问道。

慕璟宸皱了皱眉，伸手将琉玥拉到自己的怀里，这才说道：“轩辕晔。”

“轩……辕……晔，他……死了！”琉玥一愣，言语间是一片不可置信，瞪大双眸静静地看着慕璟宸，希望他给一个否定的答案。

她不敢想象，这个前一刻还在跟自己说着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说着他爱自己的人，下一刻却化成了一具……尸体！

“宸，他……为什么会死的？”

“自尽。”慕璟宸将琉玥揽在怀里，用自己的怀抱温暖她、安慰她。

如果他不死，禀着同为轩辕皇室血脉，他不会杀他，他会将他终身幽禁。也许，他也知道自己的打算，他不会亲眼看着自己登上皇位，不会看着自己与她双宿双栖。只是，他到死都将了自己一军，意图留住他在她心里的最后一丝位置。

“玥儿，逝者已矣！”

他不会过多安慰她，他也相信，她会从他的死中解脱出来的。

“宸，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会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