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英雄们”的丑态（2/2）

龙虽然还没有发动攻击，每一个人的心里却都已经深切地预知到了自己的悲惨结局。

而且，在这样的必死前景下，此前曾经那么志气高昂的屠龙队伍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涌起一丝一毫拼死一搏的念头。

人们心中都还有着一个不能说出口想法，那就是如果有人能够主动上前吸引住龙的注意力，说不定自己还能得到逃脱的机会。毕竟就算被食蚁兽扫荡的蚁穴，毫无抵抗能力的蚂蚁们也总能幸存下那么几只的。

当然，在每一个人都抱着这样的打算的时候，这样的机会就只能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中了。

毫无疑问，在这群人里原本存在牺牲自己来拯救他人这种觉悟的勇士，他们以往的事迹中并不缺乏这样的英勇壮举。但现在这样牺牲自己也基本没有可能拯救到他人的共同预期下，大家的想法自然就不同了。

人类的利他精神总是需要建立在这种行为能够比利己行为对物种产生更大收益的判断下。没有人的利他行为是为了去徒然增加牺牲，因为有那种毫无意义愚行的人早就自寻死路了，根本不可能还会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

而且这些屠龙者来自于世界各地，相识时间很短，还没有什么深厚到愿为对方殉葬的交情。

然而，僵持其实是在白白浪费屠龙者们的逃生时间。

这头巨龙经过了太长时间的休眠，神智并不可能很快就恢复清醒。而且它身上积落的尘土在几百年的时间里已经凝结得如同岩石一般坚硬，让它久违运动的躯体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才能得到很好的控制。

那双恐怖的龙眼盯着屠龙者的队伍，其实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仅仅是因为巨龙的头原本就朝向那个方向。

在刚被惊醒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巨龙的状态和被从沉睡中惊醒的人类并没什么区别，即昏沉又虚弱。

但屠龙者并不知道这些，他们从前可没有和龙接触的经历。而传说中最近的屠龙英雄也是好几百年前的人了，当然也不可能来向他们亲口传授经验。

被恐惧震慑的屠龙者如木偶一般在原地呆立了很长时间，直到巨大的声音将他们惊醒。

“渺小的虫子们，竟敢踏足我的领地，惊扰我神圣的睡眠！”

这个比雷霆还要响亮的声音经过洞壁的反射回响之后，极具冲击力，让所有人都战栗摇晃了起来，好几个人甚至不得不蹲下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

龙能说出人类的语言并不让大家感到惊奇。

作为传说中最强大的魔物，龙有着远超人类的智慧，人们甚至认为它们有着和包括神在内的所有物种直接交流的能力。

但和评判龙的外语水平相比，屠龙者们现在更关心的是它声音里透露出来的巨大愤怒，这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死神的鼻息已经喷在自己的脸上了。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发出求饶的声音。这并非是由于他们多么勇敢，龙虽然还没有从口中喷吐火焰，空气却已经灼热到快让人窒息的程度了，加上所有人的心都已经完全被恐惧支配了，现在根本就没人还能够说得出话来。

“我要将你们统统烧死，肮脏的虫子们，好好享受我的火焰吧，我会控制好火候的，从外向内，一点一点地让你们慢慢品尝被烤熟的滋味。”

巨龙的声音比刚才要低沉得多，但其中透露出来的残忍却让人们感到了更大的恐惧。

这让许多人都涌起了立即自杀来避免之后那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的冲动，但现在的他们却已经完全丧失了这么做的行动能力了。

发现对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让这些屠龙者彻底绝望了，现在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不应该参与这次鲁莽行动的无尽悔恨。

空气的温度快速上升起来，巨龙并没有直接从口中喷吐火焰的打算，它有着仅凭意愿就让周围很大一片区域的空气直接升温直到燃烧起来的能力。

它冷酷地看着那些痛苦挣扎着的人们，没有丝毫的怜悯。

人类对于龙来说，和其他卑微的生物并没有什么区别。它被从睡眠中惊醒的愤怒，必须要一番尽兴的烧烤游戏才能够勉强平息。

屠龙队伍的每一个人都感到自己的身体快要被燃烧起来了，身体的每部分都因为高温的灼烧而疼痛不已。

他们明白，很快，自己就要变成一堆烤肉甚至焦炭了。

当然，无人去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没刷上调料而味道不佳，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只是希望这个痛苦难熬的过程不要太漫长。

这时候，一个明朗的声音却突然传来。

“请等一下！请你原谅他们的无礼冒犯！”

尽管意识已经十分模糊，这个声音仍然被所有被折磨着的人清晰地听到，这正是他们一直想向巨龙求饶而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

这个声音的出现，不啻救世主的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