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出去(2/2)
苏博文皱眉,怒喝道:“放肆!你做为堂堂贵妃!岂能在此胡言乱语?!莫不是想朕治你的罪不成?!”
花怜香无比委屈,“皇不信的话,你瞧瞧!”
苏博文不耐烦地接过那条血巾,但见上面以血奋书道:“魂归来兮,逝者难以,活者难息。”
花怜香满脸惊恐,眼巴巴地看着皇上,难怪她最近老觉得心绪不宁,尤其夜里总做恶梦被吓醒,原来,竟是这个东西作崇!可这个东西,究竟是谁放进来的?难道――真是凌嫣的鬼魂回来了?!
念及此,再加上连夜来总是被吓醒,此刻再也顾不得许多了,颤抖着跪下来道:“皇上!臣妾害怕!臣妾怀疑――是不是皇后姐姐的鬼魂回来了――”
“胡言乱语!”苏博文冷冷地喝住她,“小小一张血书就让你吓成这样吗?皇后不在,你身为贵妃,理当统慑后宫,制止此事的发生,却不是像你这般吓得魂不守舍!”
花怜香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轻轻哀道:“臣妾,臣妾该死,臣妾失去了腹中胎中,心碎难当,此刻看到这张血书,臣妾惶恐不安!”
苏博文没再作声,只是捏着血书的手,渐渐握紧了力道,直到骨节泛白,才冷冷道:“皇后的事情本不是你的错,你又何须如此心虚。”
这本是一句陈述句,然而此刻在花怜香耳中听来,却仿佛是在质问一般,立刻恍了恍神,“可是无论如何,此事皆由臣妾而起,只是臣妾心中仍有一问。”
苏博文睨她一眼,“你问。”
花怜香迟疑了片刻,终仍就是大着胆子道:“皇后姐姐惨死宫外之事,宫里上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但终究只是传言,臣妾只想知道,皇后姐姐,可是真的不在了?”
苏博文鹰眉紧蹙,心间的抽痛亦是难当,凌嫣……你可是真就去了吗?
他朝花怜香摆了摆手,“你去吧,今天血书一事,只有你知,朕知。”
花怜香心中不满他如此推搡于她,微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已然看见皇上递过来一个寒冷的目光,吓得她立刻禁了声,匆匆道:“臣妾明白,臣妾告退。
苏博文深知,现在还只是谣言,朝中大臣便纷纷上奏折祈求册立新后,如果真让他们知道事实的话,只怕他想瞒,却也是瞒不住的。思前想后,心中烦恼得虚火旺盛,口中长了好些个燎泡。
最后他还是打算先凌嫣死去之事暗压下来。
朝中大臣一时也找不到凌嫣死去的证据,册立新后之事,只得暂时作罢。
只是,苏博文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方一上朝,迎来的便是一件噩耗,宏阳城慧岭县的县令,在前日抓到一名杀人嫌疑犯,慧岭县令称,手下人抓住他时,他浑身是血,吓得哆嗦,没等铐问便已然主动问罪,承认自己杀了一名女子。
这件事本不该专门上奏折给皇帝,但此事却尤为复杂,因为,据那名杀人犯描,他在慧岭县的附近遇见一名落魄少女,于是色心顿起,企图将她强占,怎奈那名少女抵死不从,其间差点儿将他的男根踢断,于是他杀心顿起,隧将那名女子杀死。
却不想,恰巧遇到巡逻的捕快,便将他捉了起来。
慧岭县令觉得此事蹊跷,便亲自问罪,将被杀女子的外形特征统统问出,最后死者的外形特征竟然与县里张贴的通缉令上那名女子一模一样,觉得此事事态严重,便即刻上报至朝庭。
苏博文一听便知此事有假,凌嫣是他派人送走的,万万不可能跑去宏阳城,便断然喝问:“那名死者尸身在哪?”
按宫规,等级太低的官员不可直接进殿面见皇上,所以此事便由花将军代作回答,“回皇上!那名杀人犯将人杀死后,害怕被人发现,即刻掩埋了。”
又有其他大臣言道:“皇上!那通缉令上的张贴的便是皇后啊!虽然此事是隐瞒了民间百姓为前提,但,此事事关皇后死生,望皇上明智处理!”
苏博文心怒极,反笑道:“哦?照你们说,那名杀人犯杀害的女子,便是皇后了?”
花将军立刻道:“皇上!据那名杀人犯描述,被杀之人分明是皇后无疑!请皇上明查!”
苏博文冷冷一笑,“将嫌犯带到刑部!朕亲自观审!”
那名嫌犯隧被人从宫外转自刑部,苏博文只以便服在旁观审时,便见这名男子似是被动用过私刑,全身体无完肤,有些神智不清,但其间,却一口咬定了自己杀了人,而且一口咬定所杀女子的外形特征无误。
当问到他将女子埋在何处时,他却立刻将头重重磕了下去,“小民哪里还记得这么些啊!小民一时糊涂!大人饶命啊!小民再也不敢了!”
苏博文知此事有蹊跷,但却不能然与他们对峙,如果他先将底盘漏掉的话,那就是向大臣们说明是自己故意送走的皇后,如此一来,事情会更严重,朝堂局势便更是一处即发。
这一夜都是无眠。
没想到次日一早便传来那名嫌犯于牢中咬舌自尽的消息。
死无对证,这便是他们的阴谋吧!他们一步步将他往死角里逼,他却无法反抗,只能死守。
朝中文武百官们正等着皇上的旨意时,却得来皇上生病近来不适上朝的消息,一时间,无奈与抱怒充斥整个宫中。
“是吗?”凌嫣冷冷一笑,“他终于也病倒了。”
小脂道:“娘娘,现在整个宫中都已确认您不在的事情,接下来该怎么做?”
凌嫣道:“本宫自有打算。”
杨文笛求见时,凌嫣问他皇上的身体状况如何。
杨文笛道:“皇上近日劳累过度,再加上急火攻心,焦火旺盛,下焦虚寒,这才一病不起,只需开方子调养些日子便无碍。”
凌嫣点点头,“查得怎么样?”
“老臣令两个心腹去太医院的掩废坑里搜寻了一番,便发现娘娘所要找的东西,此刻老臣已经带过来了。”
说罢,杨文笛打开随身的药箱,里面露出一个小包裹,杨文笛将之取出道:“这便是娘娘要找的东西。”
“打开看看。”
包裹随之被打开,凌嫣心中紧张万分,能不能洗清自己的罪名,全在此刻了,是以,屏了气息,静待布包被翻开的一刻,一见到那里面的事物,却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
“快,快裹上!”
杨文笛慌忙将布包给重新裹上,跪于地上道:“老臣该死,害娘娘受惊了。”
凌嫣自知失态,忙摁了摁胃部,压下心中的不适,“无碍,这东西已经严重腐烂,杨大人可还能辨别得出原本为何物么?”
杨文笛道:“此物虽腐烂,但本质不变,请娘娘给老臣一些时日,必能将之原本给查出来。”
“好,你去,此事辛苦你了。”凌嫣说罢,叫来了小脂,“杨大人医术精湛,你去拿些银两赏赐给杨大人。”
杨文笛立刻叩首:“多谢娘娘赏赐。”
目送杨文笛离去的背影,凌嫣暗暗握紧拳头,精致的护甲深深扎进了她的肌肤中,鲜血如花般绽放而出。
我凌嫣终于可以洗清自己的清白了!花怜香,你对本宫做的什么,本宫一一铭记在心!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手掌用力地拍在桌案上,精致的护甲立刻断裂成两半,蹦然掉落于地。
养心殿,湖畔的凉亭上。
凉亭旁边的树木落叶纷纷,飘进下面碧蓝的湖水之中,苏博文也并不叫人进湖中将枯叶打捞干净,只是手肘支着半个绵软的刺金龙枕,身体斜斜地靠在软枕之上,目光有些迷茫地望着那满湖的水,思绪放空。
齐顺海轻声走进凉亭道:“皇上,花将军要求来养心殿探探您,此刻正在殿外等候着呢!”
苏博文却忽然闭上眼睛,似是在休养生息,并不理会齐顺海的轻唤。
齐顺海擦擦额前的汗,“皇上,可要让花将军进来?”
苏博文仍然只淡淡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对旁的声音充耳不闻,呼吸也平稳至极。
“皇上,您可已经有好些个日子没上朝了,此刻朝中想必已经是混乱一片,不如同花将军商议一下?”
苏博文听闻,陡地睁开眼睛,黑敛的眸间精光一闪,吓得齐顺海连后退一步,嗫嚅着道:“皇上……”
苏博文微皱眉头,语气冷然道:“花治国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如此百般配合于他?!”
齐顺海身子一震,连忙跪下磕头道:“皇上您可冤枉奴才了!奴才侍奉皇上多年,只忠心于皇上,绝无二心,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此等事来啊!皇上!”
苏博文冷睨了他一眼,“朕随口说说,你又何需如此紧张。”
齐顺海终是松了口气,现下只觉得连背部都已湿透。
苏博文再不看他,只是闭了眼睛,才道:“你去回他,就说朕经太医治疗已无大碍,明日便会上朝,你让他回去吧。”
“奴才这就去回。”
养心殿外,花治国终于看见齐顺海急步走去。
“齐公公,皇上可愿见老臣?”
齐顺海摇摇头,“皇上让奴才回花将军,皇上龙体已无大碍,明日便可上朝,让将军您先行回去。”
花治国得意笑道:“本官量他也无可奈何,只是有劳齐公公帮忙了。”
齐顺海报以一笑,眼中尽显贪意,“哪里话,只是花将军承诺过杂家的事儿――”
花治国笑容深意,“自然不会亏待了公公。”说罢,俩人对视一笑。
花怜香虽然口中答应苏博文不将此事张扬出去,但心底的罪恶却让她无法继续任由此事发展下去,便何况皇上生病这几日不可能来她这里,一到晚上睡觉时,她便吩咐一半守夜的宫女们不必全部守在殿外,直接守在她的房间内便可,而让若儿直接守在床前,以防深夜再次被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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