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渣南回来了!!!(1/2)
雨下了三日了,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桂花落了满地,校园里桂花的香甜气息瞬间减弱了不少。
“好想吃桂花糕啊,桂花莲藕的月饼也不错。”苏溪打着伞一边走着一边想。她讨厌这样湿漉漉的天气,泥水会溅在鞋子和衣服上,还要大费周章的清洗,因此雨天出门的时候她总是小心翼翼,甚至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但是分到的带她实习的老师又非常的认真,她之前又已经请过三天假了,不得不去。
苏溪一边懒懒的站在校门口打车,一边想起室友昨天刷朋友圈感叹的那句“保研的过得像猪,找工作的过得像狗,考研的猪狗不如。”来,那像她这样考研还要实习的只能是“不如猪狗不如”?
雨势大的原因?出租车久久不来,苏溪抬手看看时间,怕是要晚了。于是只好向前走到马路边上,希望能早点被路过的师傅看见。才站不久,一辆电动车欢快的从苏溪前方飞驰而过,溅起的水花扬了苏溪一身泥水。“m!”苏溪内心崩溃道。但表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好像她依旧是那个中文系最高冷又文艺的溪姐。好容易打上车,苏溪翻出来纸巾试图将泥点擦掉,当然,徒劳无功。生气!
到了实习老师的办公室时,老师脸色并不太好,但是苏溪又并不想向她解释是打不着车的原因,就像她不想解释前几天没有交假条就请了假,是因为突然知道她爸爸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一样。
苏溪觉得自己的人生够迷幻的,她二十来岁的人生不是浪漫主义或后现代主义,而是魔幻现实主义。
“王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苏溪将伞放在地上说到。
“先把这摞作业判了!”
苏溪看着那堆了有半个她高的作业,条件反射般的扭了扭脖子,当然,她依然不会去解释自己的颈椎已经不好很多年了或者说她的整个脊柱都不太好。没人信的话没有什么说出来的必要,何况来都来了。
一上午无聊的实习过去,苏溪在离开这所中学的时候看到了上体育课的孩子们,雨晴了,地上干的也快。一群意气风发的孩子们笑的无比开心。
“真好啊!”苏溪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飞扬拨扈,打架斗殴的自己。那个时候,苏溪可不是踩着高跟鞋,穿着长裙的呀。
苏溪低下头,踩了一片落下来的叶子,其实现在的苏溪才是她当初一直盼望的不是吗?自由且安稳。只是这样的日子长了有些无聊和说不出养不回的劳累。
苏溪回到宿舍,老四带了饭回来给她。苏溪打开,青菜豆腐,醋溜藕片。她吃了口米,像夹生饭一样硬,所以只把菜吃了。
“对了,于言问我你晚上有空没有,想请你吃个饭。”老四吃着烤肉饭说到。
“为什么你给自己打的饭里有肉?!”苏溪做出一副震惊痛心状。
“你不是在减肥吗?”老四一脸无辜。
“不,你不爱我了。”苏溪捂着胸口说到。
“不,我爱你!”老四瞬间搭戏。
“诶诶,戏过了啊,吃饭呢。”老二翻着手机说到。
“跑题了吧,于言内事苏溪还没回答呢!”老三提醒道。
“对对,我还得给人回话呢!”老四叼着筷子点头。
“说我死了。”苏溪回过头去吃饭。
“人家好歹也追了你两年了吧,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太狠了,我说不出口去。”老四抱怨道。
“让你平常少收人家好处你不听,吃人嘴短了吧?”老五揶揄老四。“不过,溪姐,你这四年在外边烟火不近目无下尘的,咱们系还能有这样不怕死的不多了,你珍惜吧。”
“我颜控!”苏溪道。
“那上回体院的呢?”老二反诘。
“我喜欢智商高的。”
“那之前数统院的呢?”
“我拜金。”
“那化院的内个呢,这个没挑了!”
“我同性恋。”苏溪盯着老四说到。
老四默默地向上提了提衣服领子,双手环胸道:“你别打我主意……”
“aa……还是算了吧!”苏溪才说完,就被老四勒住了脖子。咳咳……就知道不该把她们教的这么暴力。
苏溪是寝室老大,寝室长老二凉锦,老三贤妻良母朱砂,老四甜妹子樱雪,老五理工女小鱼,老六大美女思思。几个人从开学就玩的很好,本来要按年龄排序,可是刚开学的时候老二就被个学长纠缠了那天晚上又打电话让老二出去,老二怕的要哭,苏溪听了,换了衣服拆了拖把的木棒拎着就去了,大晚上把学长叫到没灯的二广场,义正言辞恐吓一番,从此天下太平。宿舍的一群妹子瞬间拜倒在拖布棍下,让她当了老大。美其名曰:“有安全感。”苏溪也乐的受用,毕竟除了她,别的都是南方的妹子,她,北方的妹子都算不上,北方的汉子吧。
苏溪刚开学那会儿心气还高,大大小小的比赛也参加了不少,这点乱七八糟的人都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苏溪觉得烦,人也多有她不喜欢的,便不再去参加什么活动了。虽然是新生,但也没见她给过谁面子,问微信统一说没有,问qq留了不加。一开始大家都有些看不惯,但后来她一直这样,又熬成了学姐,大家也只好道她是‘恃才傲物’。
毕竟苏溪的才气大家都是服气的,只是太不愿和人相处,因此大家只好从她室友那里去问问她的行踪。苏溪有多逃离群体呢?七月文学社曾邀她去做社长,苏溪以考四级为由逃脱掉了。话剧社见了她编导的话剧,校排演叫她,还是被她以考四级为由推辞了。演讲比赛诗社那些就更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苏溪四级难过了。批评史的教授是个很敏感且多愁善感的大叔,曾和苏溪有过一整堂课的辩驳,最后说到,苏溪,你就是吃这碗饭的,会写文的人心脆命苦,你现在的年纪就是这个样子,真是……真是啊……
命苦不苦的苏溪倒是没感觉,苏溪就是觉得自己人生额……神奇。小时候家里被追债什么的苏溪倒是没觉得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家里的经济状况总是或者特别好,或者特别坏。苏溪觉得烦闷的只是家里永无休止的争吵和打架罢了,自己中考前,高考前家里总是吵的天翻地覆,以至于到了自己和妈妈要到外面去住的地步。现在好了,考研了,又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个弟弟来,苏溪还他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因为她爸爸的病情不能再受刺激了。
苏溪从小就觉得或许脱离了那个家庭,一切都会好起来吧。可是她越长大越发现,家庭这个东西没有人能摆脱掉,除非你能做到非常冷血而且不会有愧疚感,而且你多么努力也与它无关,因为你再努力好起来的也只是你自己罢了。但是苏溪也知足,至少家里给的钱足够她在外边花了。得此失彼,苏溪不敢要求太多,而且比起家里的和睦苏溪觉得自己的生活保障更重要。
晚上凌晨两点,苏溪心跳的难受,喘不过气来,挣扎着从上铺下来喝了口水又翻了上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雨一连几天,下的温度也骤降下来,秋意还未浓,不知为何却有了冬日的寒意。苏溪怕冷,尤其作为一个北方人实在承受不来南方冬日的魔法攻击,所以冬天被苏溪列为最讨厌的季节,没有之一。
因此跺着脚,身子缩成团的苏溪,一边背书一边搓手,忽然旁边的手机震了几下,苏溪打开消息提醒,只见闺蜜落落发来一串消息“贺南宇回来了你知道吗!!!”
苏溪望着这条消息有些出神,许久活动了一下发僵的手指装模作样地回了一句“谁?”
落落:“……渣南!”
苏溪:“忘了”
落落:“苏溪你得了啊,跟你血海深仇的主你忘个p?”
苏溪:“回就回来呗,不干我事。”
落落:“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别回头找你了你一点心理准备没有,吃饭去了,不聊了。”
苏溪看着落落发过来的最后一句话想到,他要是真敢来找劳资,劳资就砍死他!哪来的脸?
苏溪和贺南宇的恩怨说起来就长了,苏溪一身的骄傲因他,一身的骄傲被尽数折辱也因他。包括现在的失眠症和拒绝社交也有他的关系。俩人从四年级开始同班,年年分班,年年分到一班,成绩也总是不相上下,年年的班长之争都够他俩吵个星期的。两人既是死对头也是最好的朋友。
苏溪的飞扬跋扈全是贺南宇一人惯出来,她似乎无论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贺南宇都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她笑,苏溪慢慢也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以至于后来所有的人提起苏溪的时候都知道苏溪脾气爆了。苏溪现在想,贺南宇那时候总是故意来招惹她,非要讨顿揍才安心,大概是自虐吧。贺南宇不算标准的好学生,狐朋狗友多,自小带着她和男生们混在一起,苏溪家重男轻女,打小也是按男生养的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因此苏溪跟着他们打过群架,也被人打过,嗯……不过因为苏溪成绩好,在家长老师面前又乖,大家又都很护着苏溪,因此苏溪也从来没被发现过。大家从小起哄叫苏溪嫂子,被苏溪追着打,却乐此不疲。
苏溪反应慢,等到她自己知道自己喜欢贺南宇的时候,大概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
从初中到高中,苏溪因为自己的这份心思而惴惴不安,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但贺南宇却全无心事,依然绕在她身边,给她写她最头疼的数学,放学路上等着吓她,或是在苏溪没精打采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又不舒服了吗?
哦,对了,虽然我们的苏溪总是一副老子无所畏惧的形象,但其实苏溪身体很不好,总是生病,因此人总是瘦瘦的,苏溪的长相是清秀那一挂的,鹅蛋脸,又白,有古典美女的味道。所以当她温温柔柔地说话的时候,大家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内向又淑女的大家闺秀。至少在贺南宇看来,所有的老师都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每次和苏溪打闹的时候被捉,自己都是被老师骂的那个,“苏溪身体那么弱你老招她干嘛?回头又生病了!什么?她打你!你看看你胳膊,你看看苏溪,人家大腿有你这么胖就不错了!为什么就打你不打别人啊!”哐哐哐老师从背上凿自己几拳头,还要回过头和声细语地对苏溪说:“苏溪,我们不理他啊,你看老师给你揍他了。”而苏溪那时候总是垂着头,咬着嘴唇,怯怯地抬眼看看老师,又眉眼带笑的瞄他一眼。而只要出了办公室的门,苏溪就会叉着腰笑道:“哈哈哈,贺南宇,活该了吧?”那样的苏溪明媚又生动,像是一朵幽静的兰花却偏偏要开出向日葵的热烈。
“嗡”手机又响了,苏溪打开消息一看,群里的另外两个活宝看见落落发的消息已经疯了,“真的?渣南回来了?”
“这大四还没毕业呢怎么就回来了?”
“不知道国外的事情孤陋寡闻搞不清楚啊……”
“二溪呢?”
“二溪别装死啊!出来聊聊想让他怎么死啊?”
“二溪!@二溪”
落落,泠泠,檬檬,她们自小一起长大的,唉~谁不认识谁啊?
苏溪无语回到:“我是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瓜葛了,他这辈子别再搭理我,就算行善积德了。”
苏溪回完烦躁地将书一扔,今天怕是看不下去了,打开手机刷空间的时候果然看见了一条动态——渣南:回来了。
苏溪觉得手机也碍眼起来,正在这时苏溪爸爸打来电话,问她放假要不要回家,苏溪说不回,没有时间了,电话那头就哭了起来。苏溪只好又好生言语的去哄,挂了电话苏溪只觉得心力交瘁,曾经那么精明,在生意场上纵横捭阖的爸爸如今像个小孩子一样糊涂了,她真的也不能再忍下心来去计较什么。苏溪想想这几年,贺南宇走后好像她所有的好运气也一起走了,连身体都越发糟糕起来。苏溪紧了紧衣服,回了宿舍,早早躺上床,凌晨两点的时候却还是没有睡着,苏溪捂着冰冷的膝盖想,大约要买副护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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