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拜访各路夫人（2/2）

“绿衣见过四夫人。”绿衣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抬眼打量四夫人，杏眼樱口白皮肤，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四夫人笑盈盈的将她搀起，还吩咐红莲去泡上好的云雾茶。

只因四夫人声音好听人又美，关键是还待人和气，因此绿衣敛着性子在藕香院多坐了会儿，顺便也知道了秦温惠十三岁就以昭仪身份宫，随后诞下十四皇子，母凭子贵封为惠妃，谁知小王子才满周岁便早夭的事情。

虽然这些事早先从迟语口中听说了一点，可如今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番凄凉景象。人人都道秦府圣眷浓，风光无二，可是这份风光背后，又有多少个心碎的人在支撑呢？

绿衣在心里盘算了下，现在是大丰朝永宁十三年，皇帝至少有五十岁了，可温惠现在只有十五岁，俏生生的红颜配白发。这桩婚事大约是秦府为了留住圣眷，故意为之的吧。想到这些绿衣心里就忍不住难过，她不知道四夫人为什么会对她这个才回府的小丫头全盘说出，或许是为了博得同情，也或许是真的无人可诉，可不管怎样，温惠小小年纪入了宫是事实，失去孩子也是事实，她是秦家繁华外表下的悲剧，也是这个时代下悲剧。

从藕香院出来时，绿衣的情绪一直很低沉，后来到了五夫人处，五夫人也是一对杏眼配樱口，唯一有特点的是她的眉毛，细而挑，看面相就是个精明人，怪不得迟语说她是个“不怕事儿”的，连住的院子都带着刺儿——蔷薇院。五夫人这朵带刺的蔷薇对绿衣不冷不热的，这倒让绿衣感受到了深宅大院里该有氛围，于是匆匆坐了一下，就离开了。

因为绿衣住在院子的最后面一层，因此走到三夫人旁氏处，太阳已沉沉下落，不知是三夫人有意冷落她，还是刚好赶了巧，总之，绿衣在三夫人的桂香院碰了门鼻子。

“碰门鼻儿是好事儿啊，还省了我一包咸菜。”绿衣见迟语一脸担忧，实打实的安慰她。

“阿绿，你就别说笑了，这三夫人可是大夫人的陪房，做事唯大夫人为首，这次肯定故意的的。”

“诶呀，想那么多干嘛，我反正只知道我累了，能早些回去休息才是最好的。”

绿衣嘴上说着，心里已经有了小算盘，下午出门时她特意到后面转了转，后花园有个旁门，可都有家丁婆子守着。她这次打着“拜访”的名义实际上是踩点儿，看看其他院里还有没有偏门矮墙，便于出逃。

后来果然发现蔷薇院有个偏门，不过是落了锁的，绿衣趁人不注意上前查看过，铁锁锈迹斑斑，像是许久没开过了，用脚一踹，肯定能踹开，不过这样一来动静太大，必须得是蔷薇院没人时才能进行。

迟语唠唠叨叨说了些关于大夫人与三夫人的一些事，绿衣一件都没听进去。待走回浣香院时，紫玉正磕着瓜子指挥刘嬷嬷干这干那呢！绿衣对紫玉的做派十分厌恶，但是也不至于跟一个丫头起冲突。只是视她如空气，让她自己讨个没脸。

待到晚饭时，秦相国回府，给各院都传了话，说是一家人到前厅用餐。饭桌上没人发言，都是碗碟碰撞的声音，就连五岁的秦磊打个喷嚏，都引来大夫人不满的白眼。五夫人却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记白眼翻过去，就成了绿衣饭桌上唯一可看的热点。不过秦相国适时地咳嗽了一下，眼神之争才化做了叮叮当当的碰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