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相遇相知,宿命轮回(1/2)
先是被迫休弃唯一拜过天地的妻,再是其唯一血脉的生母与别的男子两意缱绻,黛染真不知道本就懦弱的离渊是否能够承受这般接二连三的打击。
“这点你无需担心,离渊有姐姐。”初樱如是说。
自从初樱第一次遇见离渊开始,商樱便一直挡在初樱与离渊之间,每时每刻地监视着初樱与离渊的一举一动,从不曾给初樱与离渊一点点真诚独处的时间……想当年,初樱正是在商樱的裹挟之下糊里糊涂地怀上菩德的。待初樱怀上菩德之后,商樱对初樱便看管得更加严格,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尽皆如此。
“你说的确实在理。”黛染附和地点了点头。
纵使黛染不曾对离渊动过真情,但是离渊当年曾多次信誓旦旦弑神劈愿地在黛染面前说,一定要娶商樱为妻!为此,离渊更不惜多番逼迫黛染与其圆房……过去种种,言犹在耳。往日一切,犹在眼前,黛染实在难以忘怀。如今离渊总算能够在冷苑之内与商樱两厢厮守,双宿双栖,这也算是圆了离渊多年的梦了……吧?
“黛染,那钰亲王那里……”初樱小声打断黛染的沉思。
“你且放心吧。”黛染回过神来道:“夏侯钰是太后的儿子,更是大王唯一的亲兄弟,太后与大王必定不会让夏侯钰在肃穆殿外久跪伤身的!若太后与大王当真答应你与夏侯钰的婚事,那自然最好……然而,你也不得不多为菩德想想。在种种权衡之下,菩德应该是要交由商樱抚育的……将菩德交由商樱抚育,如此这般,你可真能放心吗?”
“现在姐姐膝下并无子嗣,听大夫说,姐姐以后或许也不会有子嗣,因而离渊往后大概就只会有菩德一脉骨肉了。如此想来,姐姐与离渊自是不会薄待菩德的,可是……”初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眶隐隐泛着泪光,“菩德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将菩德拱手交由他人抚养呢?”
“鱼与熊掌,岂能兼得?”
“其实……如今你我讨论这些问题,也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初樱认命地摇了摇头,自嘲一笑道:“如今的初樱哪里还能配得上钰亲王?就算钰亲王当真不嫌弃初樱,太后与大王也必定不会答应的……如今,初樱惟求你能帮忙劝说钰亲王,好让钰亲王少受磨难,忘却初樱,如此而已。”
“夏侯钰那边,我自认无德无能无法说服。但夏侯衍那边,兴许我还能帮忙劝上两句。”
“可是……”初樱左右为难地左顾右盼,许久,才道:“可是初樱根本就配不上钰亲王!就算你费尽唇舌劝说大王,得到的结果也只会是徒劳。如此一来,你还不如多为初樱劝说钰亲王算了罢……”
“我自是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说服夏侯衍……我只能说,比起说服夏侯钰,我更有把握说服夏侯衍。但是最后结果如何,你与夏侯钰之间到底是分是合,一切便就看你与夏侯钰之间的缘分造化了。”
“初樱何德何能与钰亲王……”
“不要再说这种何德何能与配得上配不上的傻话了。在这天底之下,唯一能够决定谁配得上夏侯钰的,就只有夏侯钰本人!如今夏侯钰为了你,在风雪之中长跪肃穆殿,足见夏侯钰对你确实是用情至深。若你在此般存亡之际,只知道自怨自艾与自卑自贱,那你便实在太辜负夏侯钰对你的一片情深了。”
“你教训得极是。可是初樱……”
“不要再可是了!反正,无论是夏侯钰那里,还是夏侯衍那里,我都会替你多加留意的。”黛染忽而稍作停顿,紧紧注视着初樱的眼眸,“但是在此之前,我得先问你一句心底话,你到底想不想与夏侯钰在一起?”
黛染的一句话,直直地戳进了初樱的心肝。
万般感触,涌上心头,凝聚在眼,化作最悲怆的眼泪。眼泪盈眶,初樱却始终不愿任眼泪肆意流下……只因夏侯钰曾经跟初樱说过,不许初樱哭,他要初樱笑。
初樱不得不回想起,她与夏侯钰之间的零星过往。
他们甚至不曾牵过彼此的手,他们甚至不曾偎依在彼此胸前聆听过彼此的心跳,他们甚至不曾于花前月下倾诉过甜言蜜语与山盟海誓……仿佛什么都不曾经历,便就情深一片,非卿不娶。不是一时意气,更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他们今生本就在等待与彼此的相遇相知。
她是他的宿命,他是她的轮回。
“初樱,回答我,到底你想不想与夏侯钰在一起?”黛染再一次问。
“想……”初樱强忍着眼泪,声音因此而颤抖酸楚不已,“但是初樱害怕会因此而拖累钰亲王,初樱亦害怕会因此而失去菩德。”
“夏侯钰自命不凡,岂是你一个小小女子能够轻易拖累的?至于菩德,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你得到夏侯钰的照拂,无论你在不在菩德的身旁,菩德都只会过得比现在更好。”黛染轻叹一声,似笑而非,“既然已经知道你的心意,我自是会尽力为你游说夏侯衍的。但结果如何,我仍是不敢保证。”
“无论结果如何,初樱都感激不尽!”说着,初樱又再向黛染重重一跪。
“别要再跪了,你且先行回去吧。你的事情,我自是会放在心上的。”黛染再度伸手拉起初樱,叮嘱道:“但是你切记莫要急躁,一定要静心等待,知道吗?”
“初樱知道!”初樱点头……一滴眼泪,潸然陨落。
初樱离开杏苑之后,雪仍在下个不停。
不大不小的雪,寒彻骨。
黛染派人到肃穆殿打听夏侯钰的情况。那人回来之后禀告黛染说,夏侯钰如今仍是跪在肃穆殿之外,雪花已然披落夏侯钰一身,夏侯钰却仍然没有离去的意思。过往进出肃穆殿的朝臣均看见夏侯钰跪在肃穆殿之外,却无人知道个中缘由,因而不曾有人胆敢上前劝说夏侯钰。
黛染点了点头,命那人继续打听。
不知不觉间,天地悄然陷入昏暗。
淡淡覆盖的一层雪,却将昏暗的一切掩映得苍白不已……夏侯钰已在这苍白之中跪了一天一夜,并且将要迎来第二夜。夏侯钰诚然是固执的人,然而出自同一娘胎的夏侯衍亦是固执的人。因而夏侯钰固执地一直跪着,夏侯衍固执地认为夏侯钰根本就不该娶初樱。
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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