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收鬼（2/2）

谢必安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出言提醒：“乾坤袋虽然能将人困住，外面的人听不见里头动静，但里头却能将外间所发生之事听的一清二楚。”

无咎了然，对谢必安一点头，又转过来面对二人：“听说你们的生母李氏，在生下你二人之前，原本出生名门，是一位才貌双全德荣兼备的女子，后来迫不得已才沦落风尘。”

阿傍阿满兄弟从小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之下艰难长大，从来没人和他们说过自己母亲的事，而李氏又整日神志不清，更是不可能和他们细说。闻言双双抬起头眼含惊讶，好像无咎说了什么天方夜谭。

阿傍实在无法想象那个疯疯癫癫的疯婆子怎么能和“才貌双全德荣兼备”这种话联系在一起，看范无咎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一般。

无咎此时未戴袍帽，双眼平和不见喜怒，对二人娓娓道来，“二十年前，有个姓吴的书生和李氏相识…”

半个时辰后，阿傍和阿满双目赤红，布满荆棘的脸更是扭曲异常，身上锁链随着二人身躯颤抖发出叮铃的响声。谢必安全身戒备，暗中猜度这承影锁是否牢靠。

无咎不看他们的反应，举起桌上茶杯啜了一口，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如今那吴子韩，便在距离此地二里之外的驸马府。”

阿傍不解，终于忍不住问：“你肯放我们去杀他？”

“不错，”无咎嘴角微勾，“不过我有条件。”

此时阿满反应过来：“你是要我和哥哥从今以后听命于你。”

阿傍听弟弟所言，接着道：“好。只要你让我们去取了那狗贼的性命，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

无咎：“一言为定！”

第二日，无咎带着乾坤袋内二人前往驸马府，谢必安才问出心中疑问：“平日最讲仁义道德的人，如今倒叫我看不懂了，你不是素来厌恶残杀无辜的勾当，如今怎么？”

无咎笑道：“谢兄一定没读过兵法，常言道‘以战去战，虽战可也。以杀去杀，虽杀可也’。再说了，这吴子韩也算得上无辜？”

谢必安一脸鄙视之色：“你私纵恶鬼杀人，要是让阴天子知道定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无咎一脸促狭：“谢兄一定不忍我遭此极刑，还要劳您替我保密，在下小命就全仰仗阁下了。”

不消多时，二人便来到驸马府门口，以江南旧友的名义被引进府内客厅。

不久，一个四十上下衣冠楚楚的男子负手而来，此人虽过中年却仍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阿傍阿满竟是全然没有此人身上半点影子。可见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环境的影响是多么重要。

吴子韩一看厅中两人，回忆了许久也记不起来是哪门子的旧友，语气略显不悦：“二位年纪轻轻，为何不去自谋一份得当差事？吴某今生最瞧不起图富贵好逸恶劳之徒。”显是把他们当成攀高枝的无耻小人了。

谢必安差点笑出声来，言道：“驸马好大的架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般？做了什么缺德事连自己都能忘！在下实感佩服！”说罢居然还举手一拱示意。

范无咎不欲与这等人纠缠，直言：“大人可记得嘉兴碧漪坊李娘子？”

吴子韩一听，语气一变：“是她叫你们来的？你们叫那贱人死了那条心吧，她不过是个下贱的青楼女子，还真想让我明媒正娶不成？”

范无咎不理他出言辱骂，一边打开乾坤袋，一边道：“非也，李娘子已死，我等此番乃是为大人引荐令公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