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走出去（2/2）

阿拉赞卡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远去，越来越朦胧，越来越模糊，他的听觉、触觉、嗅觉、味觉似乎都开始退化，每一处关节都如废铁一般开始锈化，而且越来越严重，动作越来越迟钝。

每一块肌肉都开始痉挛抽搐，呼吸开始急促但又不规律，阿拉赞卡总觉得不论怎么呼吸，呼入的氧气都不能满足需求，脑子越来越混沌，那些零星的火光似乎灼烧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将视线移向暗处。

不远处正蹲在废墟堆上面瞪圆眼睛看着战况的灰猫，此刻歪头看向刚才还威猛不凡现在呈s形路线迈步的人，灵活多变的尾巴软趴趴拖在地上，没了活力，阿拉赞卡现在整个人就像个醉鬼，蹒跚地走在这片废墟之中。

王猛在离阿拉赞卡百米远处站定，看着阿拉赞卡一步一步往这边挪过来，但是神经毒素的作用使阿拉赞卡的感官和思维被严重影响，然后他慢慢地偏离路线，最后倒下，倒在这片曾经他处罚罪人，观看杀戮的地方。

以前是他阿拉赞卡，破晓之王，坐在高处，倨傲不屑地看着这片场地上蝼蚁般生命遭受的血斗和虐刑，但是现在，角色换成了自己。

阿拉赞卡仿佛看到他躺在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下，那个魔鬼般的年轻人，站在十字架顶端，漠然看着他异种狼狈的无声地挣扎。他的喉咙已经不出准确的音节了，说出来的只有不明的咕噜声。

其实他只想说一个词魔鬼。

王猛依旧站在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眼中没有冷漠，没有嘲笑，没有复仇后的高兴和释怀，依旧是一片平静。

半晌，王猛拿出一个弹珠似的小块，弹向躺在废墟之中的阿拉赞卡。弹珠砸在阿拉赞卡身上，化成碎屑散落在阿拉赞卡周围。

风吹过。

废墟周围存活的“告死鸟”们嗅到空气中的气味，纷涌而至，跳向阿拉赞卡。

王猛闭上眼，感受着废墟之上残留的骚动。

该结束了。

清晨当第一抹光明洒向这片化作废墟的广场，飞扬于空中的灰尘已经沉淀下来，游离于废墟之上的只有挥之不去的炮火和血肉夹杂的气息。

大殿之内，四个能量罩渐渐变淡，散去。

时间已经到了，按照王猛所说的，能量罩散去的时候，不用更换，他们可以直接走出去了。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殿周围一个“破晓”的人都没有了。

想归想，但赤丸和卓青却迟迟外不出第一步。

两人都是老手，能量罩散去后，空中那种残留的气息更明显了，似乎给他们讲述着藏在黑夜中那种隐隐的恐慌和绝望的经历。

那是一股与清晨的芬芳不相称的血腥作呕的气息。

赤丸和卓青警惕地看着周围，赤丸时刻准备着继续扔出能量罩。

一分钟。

两分钟。

四周寂静无声，五分钟后，卓青深吸一口气，跨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