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斩（2/2）

两剑相遇，竟是乘风更胜一筹。

孟三莎愣愣的回头想找执剑人，却见童纪年已经昏迷在地。

“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闻声看去，就见福临站在场间，衣衫尽湿，苍白清瘦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似乎才从梦魇中醒来，怎么看都瘦弱的身板，此时却像大雪压过的青松，挺且直，

少年手执乘风剑，恍若有风自来。

对面的沈清嘉也吃了一惊，他什么时候醒的？居然仅凭剑意抵挡了自己的“东风吹过”？

她看向了贺兰，后者对她摇了摇头。

真的会输吗？怀梦草预料的就一定对吗？沈清嘉缓慢的张嘴，说了一句话。这是她在战斗中第一次说话，她不是少言寡语之人，只是她从小就知道，说话没有拳头管用。

“……也许会输吧，那我也要尽人事，听天命。”她小声说道。

沈清嘉的声音很轻，但是福临听见了。

要听天命吗？福临紧握住乘风，他刚才那番无意操纵，是因情形紧迫，不自觉做出的反应，实乃侥幸，如果真的对上实力出众的沈清嘉，恐怕没有胜出的希望，但是……他想起了师傅，又想到了梦里少女希冀的眼光。

少年那张清俊的脸上泛起红光，弯月般的眉毛高高挑起，他感到自己被某种模糊的渴望侵袭着，声音都有些变调。

“在下福临，请姑娘赐教。”

比赛时间已过去大半，但战斗仿佛才刚开始。

福临舒缓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便朝对面走去，他没有沈清嘉的翅膀，所以他走的很慢，但慢的沈清嘉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挥起衣袖，数只蝴蝶直直飞向了福临。

“屏气，蝴蝶会产生幻境！”

听到了孟三莎的提醒，福临屏住了呼吸，蝴蝶已无声无息的越过十余丈，飞到了他的身前。

起手，举剑，挥手，斩。

那些蝴蝶不能让他分心分毫，他认真的看着沈清嘉，没有停下向前的脚步。

沈清嘉也看着福临，她继续挥动衣袖，招出更多蝴蝶。

福临刚开始动作还有些生涩，后来轻巧的如同拂去空中的尘埃。他把这四个动作连起来演绎了一遍又一遍，剑从何处斩下就从何处抡起，剑轨有些单调的甚至是无趣，但他不在乎，只要实用就好。

他师傅平时不是偷鸡就是摸狗的，没有教过他什么，王一格昨夜给书他也只是囫囵看完，只有九璎，带他迈入了修行的第一步。但他到底是未接受过正统教育，最基本的剑诀也捏不出来，所以场上的每一步，都是他的实践，他的剑柄握紧了，就仿佛心里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