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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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日晚，细雪湿流瓦，长街无声响。

男子孤身行走在青石路上，头上的帕巾早被飘雪沾湿，他曾鄙夷“何用”这名俗气，这回却不得不用上，毕竟事出紧急。

昨日，照临派人来取宁氏叛乱的证据，宁氏夫妻和年幼长子的尸首也相继被杵作收走，朝堂上受过宁大人恩惠的，小到仕读郎大到太夫皆心怀存疑，但无人出声，只有煮雨轩那位上了年纪的说书人敢道：“此乃六月飞霜。”

伴着清晨街边的第一声叫卖，何用踩在了宁府的石阶上。

或许是府前那双断头的石狮，又或许是门上喷溅的干涸血迹，他认真调整了一下歪斜的帕巾，走了进去。穿过一座千仓百孔的山石，再绕过一株栽不活的木槿，他径直推开那个房间，如同无数次在梦里做的那样。

房内似乎还残存着女子香气，他刻意忽略地上烧焦的衣物纸张，按照惯例开始翻找遗留证据，直到第十次无用功的翻看那本残破手记，何用终于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眼睛。

“你还在怨我离你而去？或者怨我和青云作对？”

男子神情涣散，声音里带着苦味，“小桃子说你来这教书的时候，我就不信，谁家敢要你这样娇滴滴的女子？林骞那个老王八又怎么能同意？还有城口那画像，一看就出自你手，画的这么像，当年一定没少偷看我……傻瓜，人家遭罪你为何不走啊……”

风适时的吹来，掺杂着洁白的碎屑，微牵起他结霜的衣角，他喃喃自语道：“像你这样的女子，着实不该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