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最悲惨也最幸运的人（2/2）

“我需要患者的信息，和您希望知道些什么。”保尔医生很快就做出来决定，“当然我还需要6先令的定金，如果真的从他口中真的了您想要的，再付我6先令。”

“你们医生这一行都这么赚钱吗？”伯恩调笑着给了他6先令。

“不，这很便宜了。如果你去市中心的精神医院请医生完成这种灰色地带的工作，只会比我收价更高，而且他们都不如我……专业。”

伯恩看着这个年轻医生的眼睛用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那我希望您真的能专业一些……”

一个小时之后商量好一切事务的伯恩和保尔医生来到了位于贫民窟边上的金山疯人院。

这座疯人院的历史算得上悠久了，在几十年前这里是一家大型医院，后来因为城市变迁的这里被改建成了疯人院。所谓疯人院自然不是伯恩上辈子知道的那些精神病医院，这里相比医院更加像一个监狱，只不过这里关押的都是无家可归的精神病人。

在缴纳给疯人院看门人16个铜便士之后伯恩和保尔就十分顺利的进入了这个拥有高高围墙的三层建筑。

“你很熟悉这个门路啊，我看你和那个看门人还能聊会儿天。”伯恩看着保尔。

“他是我的学长。”保尔看起来毫无隐瞒，“我毕业于王城的圣约尔德精神学院，他比我长一级，不过我比他幸运很多能拥有一间自己的小诊所，而他只能在体制内混迹。”

“你看那些可怜的家伙。”保尔指了指那些在布满铁栏杆的窗户后面大吼大叫、高声放歌的病人，“在这里他们不会受到任何治疗，恶臭的排泄物和食物残渣的味道是他们闻得到的唯一味道。”

伯恩也看了一眼那些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苍白的面孔语气平静：“这鬼地方哪怕是正常人呆久了也会变成精神病吧？”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保尔的眼睛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曾经就有政治犯被关进王城的第二疯人院，他没坚持到半个月就真正疯掉了。”

伯恩低下头这些可怜的精神病让他想到了之前在贫民窟的工厂旁看到的那些如同行尸走肉的工人，生活对于很多来说比任何事都要困难，而且活着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是一种本能反应，如此的生活却算得上是人类灵魂的累赘了。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当然他们也可能是很幸运的那一部分，精神病人没有劳动力，对于王国来说他们的价值甚至不如在监狱里做劳改的囚犯，但是碍于神圣联盟的法律王国还必须给予他们食物保证他们的生存。而我的学长就是负责管理这些人的典狱长。”

伯恩和保尔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到了二楼，两人顺利的来到了二楼，并且在左起的第个房间的栅栏门里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疯管家托维尔。

他一个人住着一个空旷的房间，此时这位疯管家正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服呆愣愣的坐在靠近窗子的金属板床上，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呆呆的看着窗户外面的灰色墙壁。

“两位是来找他？”一个矮矮胖胖的保安打扮的男人走到两人面前。

“他为什么一个人住？”保尔问。

“两周前有警察来盘问过他，按照院里的规矩和外面有联系的病人要优先保护。”保安介绍道，“其实我们何尝不想给每个病人开单间呢？但是政府每年开的款给这些病人吃饭都够呛。”

伯恩点了点头说：“那我们能进去和他聊聊吗？”

“五个铜便士。”保安一提到钱就不复之前悲天悯人的样子。

伯恩当然也不会在这点钱上纠结，给了钱之后保安就给两人大开了门。

保安领着伯恩和保尔走进这个阴暗房间，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光芒就是窗口的一点点亮光，但是却被那个佝偻这的老人挡了大半。

“你叫托维尔？”伯恩试着问。

这个疯管家似乎听到了两个人的动静缓缓转过身，那是一张满是胡须的苍老面孔，皱纹满布的脸上全是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某种糊状食物的残渣。

“你来啦？”他的声音苍老沙哑，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荡起点点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