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很多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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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犀和王佳书两人走在崎岖的岩石地上。洞窟里全是这样起伏不平的岩石地，走起来磕磕碰碰的。两人一路走了好久，这洞窟竟似没有尽头一般狭长，偶尔传来几声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不知来自遥远的何方，让这黑暗的洞窟更显得幽深诡异了。

忽然，王佳书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好像一股鱼腥臭味。”

谢犀伸着鼻子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浓重的鱼腥味飘出来，那味道有点像是水产市场，但又远比水产市场的腥味浓烈。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阵，这腥臭味越来越浓烈，熏得两人禁不住用手捂住了鼻子，这才没有被熏晕。王佳书抱怨道：“这洞里是堆了一堆死鱼吗？”

谢犀在心中暗暗警惕，但又对这腥臭味的源头充满了好奇，显然，这里隐藏着什么，也许与剧情有关。

两人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路变作了两个岔道口，王佳书道：“走哪一个？”

谢犀凭空闻了闻，浓重的鱼腥味似乎来自于左边的洞窟，便道：“我们就走腥味最重的那条路。嗯，左边那个！”

两人便进到左边那个岔道口，谢犀忽然发现左边的岔道口上，好像埋着一个石碑。他将手中的手机灯直照过去，看到石碑写着两个大字：“灵溪。”

灵溪？灵溪仙宗的灵溪？为什么这个洞穴里会有刻着这两个字的石碑？一大堆的疑问在脑海里盘旋，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找到了路，这里肯定和剧情有什么关联。

“灵溪是什么意思？”王佳书问。

谢犀摇摇头，他现在也搞不清。

两人走过“灵溪”石碑后，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大概十来分钟，一路静悄悄的，好像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谢犀一直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就在这时，王佳书陡然颤声道：“我……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扯我的脚后跟。不是幻觉，真的有东西！好大的力！”

谢犀怔一下，凝神道：“别慌。你先别动。”将手机灯缓缓照到王佳书的脚下，陡然看到他脚底一个黑影倏忽间窜了过去。谢犀惊道：“刚刚是什么？”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似乎像条鱼……

王佳书脸色泛白，深深吸气，喘息道：“好像……是鱼？而且，只剩骨头的鱼。”

鱼？地上怎么会有鱼突然窜过去？长脚的、爬行类鱼吗？

忽然，他感觉不对劲，将手机灯再次照到地上时，他感觉整个人悚然一惊！两人身后刚刚踏过的崎岖岩石山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都变成了一片汪洋湖水，两个人一直走在一片死水般平静的湖面上！

再仔细看脚下的湖水，里面有许多鱼正在游来游去，而那些鱼，身上全都没有一丝皮肉，只有惨白的鱼骨和鱼刺构成，是一条条僵尸白骨鱼！刚刚王佳书说有什么在扯他的脚后跟，就是游过的僵尸鱼的鱼骨勾在了他的裤脚上！

而刚刚一直闻到的鱼腥味，其实是来自他们的脚底！

王佳书看到这个情景，哪里还忍得住，“啊！”地大叫一声，震得洞窟上簌簌落下灰尘，洞窟似跟着一起晃动了。

谢犀叫道：“笨蛋，别出声！”但是来不及了，脚底下原本游来游去的僵尸白骨鱼好像猛然间注意到了两个活物的存在。它们忽然整齐划一地停在了水中，然后一只接一只，一只接一只地调转了方向，所有的鱼都将头对准了谢犀和王佳书，两只空洞的鱼眼里，一齐发出诡异幽绿色光芒。

密密麻麻的鱼群多得如同像夏夜里的繁星一般，包围住谢犀和王佳书两人。

谢犀再无犹豫，道：“跑！”王佳书早就想逃了，谢犀话一出口，两人同时转身，向着身后来路狂奔而逃。

而脚下的那群僵尸白骨鱼们，陡然间发出“嘶嘶”地叫声，一起围攻向了谢犀和王佳书。

谢犀和王佳书猛逃了几步，忽然感觉脚下一沉，两人同时下陷了下去。原来走过来无碍的湖水，在往回走时，变作了真正的湖水。

谢犀“哇”地吞下一口湖水，转念就想到那些恶心的僵尸白骨鱼就是在这湖水里游来游去的，不知道有多恶心，赶紧奋力游出了湖面，连着“呸呸”喷了两口吞下去的水。王佳书早已经不知去了哪里，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自身难保了，也没有那个能耐再去照顾他人，想也没想，就叉开双手，猛地向前游去。

而身后，那群僵尸白骨鱼已一窝蜂一般追来，离他最近的那几只转眼已经啃烂了他的鞋子，在他的脚上啃下了几块皮肉下来。

谢犀在心里暗骂，比起被啃下肉的痛感，他更心疼自己的鞋。这鞋才穿了一年多，他平常保养得极好，几乎算得上是一双新鞋，结果就这么报废在了这里。

就在这生死一发之间，他心里却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他们踏进的岔道前的石碑上刻着“灵溪”两字，而里面果然是溪水，难道现在淹没自己的这水就是灵溪吗？钟灵水秀的仙宗福地，以灵溪为名的灵溪仙宗，为什么灵溪却是这样诡异可怖的地方？

他的双臂用尽全力划水，但是身后的游鱼却追得更快，在水中，鱼才是王者。谢犀只感觉全身上下不知道被这些鱼咬下了多少皮肉，感觉浑身都在疼。失血过多，加上浸泡在溪水中，让他感觉浑身发冷，越来越无力。

“好冷，好冷，怎么办？”他的手冻僵了，再无力游下去。人渐渐沉入了湖底，那群僵尸白骨鱼一窝蜂地扑上去，好像要在瞬间瓜分了他。

冷，手足无力，他只想紧紧抱紧自己，让仅存的一点温暖不要离去。这灵溪里的水好凉。

他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忽然朦朦胧胧地感觉有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仿佛在他面前。她那额前的秀发垂在自己脸上，痒痒的，很好闻。

是谁呢？是你吗？姐姐……苏鹿姐姐？！

脑海里已经一片混沌了，却又仿佛是醍醐灌顶般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意识到了，原来不是她啊……她已经离开很久了……

下意识地，谢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水中咕噜咕噜地冒起一连串气泡。

随着他一点点地吐息，温暖的真元在他身体的身体里缓缓流转起来，他整个人的经脉血液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金光。那群游鱼迟疑了一下，忽然似被那散发出来的金光灼伤了，在湖水中，也发出“嘶嘶”的声音，惨白的骨架竟冒出烧焦的黑烟，飘散在湖水里。

鱼群陡然如受惊一般，炸雷般四散开去，又一窝蜂地争先恐后向四面八方游走开去。

谢犀得到片刻的喘息，这才渐渐回复了神智。他全力运起体内的真元，脑海里想起了NPC方勉传授的法诀，再次拼尽全身力量向着洞窟外尽力游去。当运转完方勉传授的法诀，他的五识似乎比以往更为敏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