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斗官兵（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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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络腮胡见已重创两人，倒不着急再下杀手，拔出手上匕首，一股黑血流出。他痛“哼”了一声，发力便把那匕首使劲往后一丢。

令狐真见五哥受伤，急忙奔过去，身体挡住络腮胡去路，用未受伤的右手扶住赖义先，一边焦急问赖义先：“五哥，怎么样了？”

赖义先痛得几欲晕去，但是见二人受创，料是如果令狐真再不逃，二人决计今天要葬身此处。他向令狐真低声道：“你先逃，我这里还有颗轰天雷，就跟他拼了。我腿断了，已经走不动了，你告诉大哥他们，将来为我报仇。”令狐真只是垂泪，他虽知道此理，但是兄弟情重，一时难决是留是逃。

此刻后面的刀疤脸已跑过来，喝道：“此刻还想逃？想得美，留你个全尸就不错了！”

话声未落，一颗黑乎乎的暗器已向他二人面前飞来。络腮胡子知道赖义先暗器层出不穷，大叫一声：“小心！”便往侧方一闪。刀疤脸不知厉害，举起钢叉便迎上去，只听“轰”的一声，那轰天雷已炸开来，火光迸闪，黑烟弥漫，那刀疤脸首当其冲，钢叉被炸飞，他自己身子飞起半空，落地时看左右双手已经血肉模糊，面色焦黑，半边脸已被炸烂，鲜血四处洒在雪地上，煞是醒目，嘴里咕哝着：“大人……救我。”络腮胡也受波及，但他早有防备，以手护头，全身趴地，除了头发被烧焦一些，却未受其他伤害。

赖义先一抛出轰天雷，已一掌推向令狐真，令狐真见五哥心意已决，乃下狠心借一推之力，便即纵出。

络腮胡子气得哇哇直叫，眼见得刀疤脸受重创，令狐真远逃，他本欲追去，却见赖义先又掏出一颗暗器意欲甩过来，他以为又是一颗轰天雷，赶忙往后连退数丈，却不敢追过来，眼见得令狐真渐渐远遁，更是急得连连跳脚。

赖义先见未能炸死正主儿，心中暗叫可惜，他手中只有一颗轰天雷，不到生死关头是决不出手的，此刻见络腮胡心有忌惮，于是又伸手入怀，坐在雪地上，冷冷望着络腮胡，道：“总兵大人这样急躁，怕是刚才那毒发作得更快了。”其实绣针针头很小，虽有用毒，但终究毒性有限，只能令手臂发麻，真气受损，却攻不进心脉。他只是寄望凭借身上暗器能让络腮胡有所顾忌，然后能用言语激将络腮胡子先走，一会儿兄弟们来了，才有机会翻盘。

络腮胡子见令狐真逃远，知已追不及，恨恨说道：“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叫胡天德了。”

原来这新圻县府副总兵名唤胡天德。赖义先道：“原来是胡总兵啊。方才是谁要留我个全尸的？此刻恐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住。胡总兵要将我碎尸万段，不妨过来试试。”他知此刻胡天德忌惮他的火器，算准一时半会儿胡天德不敢过来，于是镇定心神，不紧不慢说道。

胡天德原以为两个小猎户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却碰到了硬碴子，自己受创不小，跟来的一个百夫长还受了重伤。他不知赖义先手上还有多少轰天雷，走又不想走，攻又不敢攻，实在是左右为难，自任新圻县府副总兵以来，他颐指气使，鱼肉百姓，从没受过这样的气。

双方相距十丈左右，各自表情狰狞，恨不得将对方撕碎，却各有忌惮，互相提防，暂时维持一个奇妙的平衡局面。

胡天德左右逡巡，骂骂咧咧，边上那刀疤脸惨叫连连，更让他心烦意乱。

赖义先见胡天德进退两难，他却眯缝着眼睛，开始打坐调息起来。他是籍此一方面确需休息，镇压伤口的痛，另一方面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有意气气胡天德。

胡天德终究担心令狐真搬救兵前来，想了一会儿还是慢慢走过来，约莫六、七丈距离，停下来道：“这轰天雷一枚就值千两银子，你身上还能有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