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亡灵死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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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时有人站在出租楼外，可以清晰看到一股浓郁的凶煞鬼气冲天而起，形成一朵蘑菇云的形状，覆盖在整栋楼的上方。

正是因为这道鬼气，才吸引四面八方无数游魂前仆后续的投入其中。

这些原本无害的孤魂野鬼在融入这片鬼气后，似乎得到某种强化和加持，一下子变得凝实了许多。

随后，它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下面的出租楼以及住在里面的活人身上，张嘴发出一道道无声鬼嚎，携着周身鬼气，拖着长长的漆黑尾迹，疯狂的朝着楼内扑去。

下一刻，惨叫顿时在楼内响起，并且从顶楼开始向下蔓延。

一只只鬼魂无视窗户上的玻璃介质，直接渗透进去，嚎叫着钻进里面活人的身体，妄图借尸还魂。

这些鬼魂虽然暂时得到煞气的加持强化，但本身还是太弱小了，通常刚一接触，就被活人身上的阳气冲散了魂体。

哪怕极少数成功强占到一具活人躯体，也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复活，由于受到死气的腐蚀，让侵占的身体在极短时间内开始出现尸斑乃至溃烂，逐渐演变成一具只有行动能力的活死人。

可即便如此，依然无法阻挡鬼魂们的‘热情’，争前恐后的抢夺数量稀少的活人躯壳。

对于它们这些随时都有可能烟消云散的孤魂野鬼来说，再体验一次作为活人的诱惑力，足以让它们彻底疯狂。

“该死！该死的！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韩立东站在窗前，双手紧握，哆嗦着嘴唇抬头看着上方那片盘旋而下的鬼魂漩涡。

整个人，再也不复之前的那种自信和倨傲，显得很是慌乱无措。

眼前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和预料。

秦川没心思去嘲笑韩立东被打脸的狼狈，面对这种震撼场面，心底涌起的同样是一片彻骨的冰冷。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明朗了。

能够搞出这么大阵仗，极有可能是那个被他忽略的鬼婴转化成了厉鬼，甚至达到了鬼王的层次。

也只有接近鬼王这个级别的煞气，才能吸引周围区域内那些脆弱的孤魂野鬼。

秦川记得自己在现实里第一次遇到鬼婴的时候，就曾经惊讶于鬼婴身上的滔天怨气，推测如果一旦转化为厉鬼，整个出租楼的人可能都会跟着陪葬，幸而期间遇到了他，暂时阻止了鬼婴转化的势头，避免酿成一场灾祸。

一直等到进入这个场景，也就是杨丽华被抓的第二天，鬼婴虽未消散，但也没有转化的迹象。

可现在杨丽华刚一被抓，鬼婴不但立马完成转化，而且变得更加强大。

提前出现这种情况，其中一种可能是这个场景里的鬼婴初始体远比现实里的更加强大。

最初面对场景里鬼婴制造的鬼打墙时，苏浩这个道士竟以自身精血为引才能破除，其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当时秦川曾一度认为是苏浩实力不济导致，不过眼前的一幕显然推翻了这个猜测。

其次，应该就是前几天苏浩和吴山河干扰剧情线带来的变数。

这一刻，秦川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蝴蝶效应’这个词。

到目前为止，这个凶案场景里的剧情都是现实中已经发生了的，有着固定的剧情走向模式，相当于他和另外三人回到了过去，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暗中查出凶手，不能插手，否则一丝一毫的改变都会给未来造成一些不确定因素。

苏浩和吴山河想要强行破坏剧情线的企图，虽然被社长阻止，又被韩立东处理掉了痕迹，案情看似又回到了正规上，但最终还是无法避免的触发了蝴蝶效应，对未来产生了不可扭转的影响。

深吸了口气，秦川勉强恢复一丝镇定，随即转头看了眼韩立东，一些细节此时逐渐在心中变得清晰起来。

或许，韩立东一直执着的矫正整个案子的剧情线，并不是担心凶手带来的变数。

苏浩和吴山河强行插手案发现场，妄图救下林军这个第二受害人，也不是担心凶手得逞离开后从此隐匿下来。

他们真正惧怕的，是鬼婴！

两者在做法上看上去完全相反，相互对立，但目的并无太大区别，都是为了避开鬼婴。

只不过，前者偏向保守稳妥，想利用现实里剧情完结到鬼婴转化这个空档期出现的转机，来查出真凶，后者则更为冒险激进，打算赌一把，通过强行干预的方式提前找到凶手，在鬼婴异变前离开这个场景。

可最终，苏浩和吴山河还是赌输了，以至于酿成目前这种无法拟补的境地。

这个时候，空中密密麻麻的游魂已经覆盖了大半个楼层，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下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