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徐州血战（2/2）

“嗯！”赵匡胤颔首道：“闽军避战，显是怯战。用意不过是想利用黑云军的骑兵，像当年的梁王彭越，通过截我粮道，来同我纠缠。”

“闽人做得春秋大梦。”赵匡胤手下的骑兵元帅高怀德拍着胸脯道：“论骑兵，天下骑兵，除了契丹骑兵，就数咱们禁军的骑兵。就连慕容延钊的关中秦军骑兵也不能同我们相提并论。何况是南国骑兵，就凭那和骡子一般大小的瘦马，比兔子大不了多少，好意思说是骑兵。陛下，您就下令，我这就亲提铁骑，把柴克宏抓来献于驾前。”

“高将军其志甚壮，甚好！”赵匡胤满意地点头道：“看来此番也就只有依靠高将军的骑兵了。”

“遵命！”高怀德兴奋地领兵点兵而去。

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高怀德的禁军骑兵虽然人高马大，确实比柴克宏的黑云军强大，但柴克宏却更为狡猾，并不正面迎战宋军，而是时退时进，转得高怀德晕头转向。高怀德的马快，可要是追错了方向，再快的马也没用，即使地球是圆的。

正在赵匡胤迟迟收不到高怀德的捷报，焦急不安的时候，一份份由汴梁转来的军报让他更加的心烦意乱。先是慕容延钊的求救信，之后就是关中尽失，长安为闽王王继汐所据。其实自从赵匡胤收到慕容延钊的求救，他就猜到闽军主力就在西北关中。然而，慕容延钊是同赵匡胤一样受世宗皇帝遗命托孤的辅政大臣，割据一番的五虎上将，赵匡胤对他也是有戒心的。赵匡胤有意坐上观虎斗，他料定慕容延钊即使兵败，但西北兵凶悍，也能重创闽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慕容延钊兵败，到时自己再率兵西进攻击已经伤痕累累的闽军，那样自己就可以再击退闽军巩固帝国，还可完全控制秦地。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很快就传来慕容延钊兵败被俘的消息。十数万关中秦军竟然在闽军压倒性地碾压过去，赵匡胤这才有些乱了分寸。已经想起要退兵了，可是徐州眼看就可能攻破，弃之可惜，如果仓促撤退，还可能引起李筠的追击，也是个麻烦的事。在赵匡胤看来，闽军虽胜，但也一定有所损伤，也需要时间休整。先攻破徐州再说。如果徐州不破，到时汴梁被东面的徐州和西面的长安东西夹击，更加不利。于是，赵匡胤指挥宋军更加凶猛地攻击徐州，然而因为柴可宏的黑云在后骚扰，虽然多次攻入外城，但最后也是不得不退出城去。

时间就这样流逝过去，赵匡胤心中更是焦急，这时汴梁传来襄阳军报。石守信兵败，襄阳为闽军陈洪进部攻占。这个消息，让赵匡胤彻底慌了手脚，不敢再有犹豫，果断下令退兵。因为襄阳距离汴梁近在咫尺，闽军攻占关中，潼关外已出现东向的闽国士兵。显然，闽军有从西面的关中和南面的襄阳，甚至是这东面的徐州，三面夹击汴梁。再留在徐州已没有意义。只有赶快退军汴梁才是上上之策。

但尾巴还是要剪掉的。

“高怀德！”赵匡胤召回追剿柴克宏的高怀德，命令道：“大军克日还军汴梁，你的骑兵负责断后。”

“遵命。”高怀德虽有所遗憾和不满，毕竟他尚未全歼黑云军不说，还被他绕得团团转。可赵匡胤在军中的威严依旧，他也不敢违抗君命。

由高怀德的骑兵断后也是赵匡胤深思熟虑的结果，事实证明所任得人。闽军打探到宋军西撤汴梁的消息。柴克宏率黑云军与徐州城内的李筠内外夹击，一下就击溃了被赵匡胤留下继续围城的宋朝山东的地方部队。然而，当柴克宏和李筠联兵追击宋军主力的时候。他们遇上了高怀德。

旷野上，两支骑兵发生了史无前例的碰撞，对于时人而言，那是一场速度与激情的血腥之战。高怀德也杀得满身是血，他的骑兵终于有了制霸战场的机会。可惜他的兵力没有压倒性的优势，只能和对方相持。再加上他的任务是断后，主要在掩护大军，不能尽情杀戮。但即使这样，也将黑云军和李筠所部杀退回徐州，宋军这才缓缓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