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食色性也（1/2）

二月二十九，未时末，陈辰回府，陈晴在其书房尽情挥毫。

陈晴听到他的脚步声兴奋抬头道：“四哥，快来看看我今日的画，是否更加精进，啊。”

陈辰带着一股阳光青草味走进瞟了一眼，嘴角一弯恩了一声，转身至书架处抬手撩了一本书在她身边坐下翻阅。

陈晴几乎空了大半日的嘴此时开始活动了，怡悦道；“听说江浙郡太守苏泽想与爹结好，求取一女当夫人，你说爹会答应吗。”

陈辰目不离书道：“会。”

“你怎么知道的，是爹提过了吗。”

陈辰侧脸抬眸看着陈晴心道：这是江浙太守向爹示好请求与爹联盟，爹为何不同意，有他这个联盟，不日爹攻打东北的时候也有他守着江东，一举两得的事，还明知故问。于是不屑道：“没有。”

陈晴向来无视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自顾自的道出应该联姻的原因及种种好处。

陈辰默默听着翻过一页，眉头随即拧紧盯着页面上一坨半个手指盖大小的黄黑印子，顿了顿，然后转头看向身旁一丝不苟收拾笔墨纸砚的陈晴道：“以后看书时不要吃东西。”

陈晴自然而然的瞟了眼他手中的书怔了一下，眨眼间，她的眸光就从书上移到已恢复为平静面容平静眼神的陈辰盈盈赔笑道：“二哥真仔细，我那时嘴乏味就吃了点酥，知道你爱书，没有下次：”

陈辰收回视线低头再次检查印子。酥是油性的，此印干皱不泛光，他已经想到了什么。他觉得喉咙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他竭力舒展眉毛。他翻过此页，眼不见为净，他不想拆穿她极力掩饰的谎言暴露那肮脏的真像。

他有洁癖，他房内任何东西都要求一尘不染，他只穿白衣，因为白衣脏了不会被掩盖。出征的十个月他不知是如何忍受过来的，穿着的衣物让他感觉头皮发麻人皮浮动，战场上的鲜血横飞溅得他浑身无一处不红，他内心极度嫌恶，他时刻都在强忍随时都会爆发的躁狂，他一有机会就不停的洗手洗澡换衣，他觉得到处都是肮脏的，是以他对万事万物都是平淡的，以致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冷若冰霜的人。

陈晴自然知晓那是什么印子，在病榻上那会，为了打发时间，翻着回陈章十万火急那日找来的书。谁知鼻子失去控制居然放了一条鼻涕虫出来，刚好滴落在犹如新书的陈辰的书上，她立刻拉袖子擦掉，奈何还原不了，于是她心存侥幸，希望不会被他发现。

今日，终于东窗事发了。

她知晓他的洁癖，毕竟自小就亲密相处，以前也因她的邋遢受过几次他的嫌弃，她余光瞟到他在竭力克制着怒火，她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爽朗道：“堂堂江浙郡太守求夫人，爹总不能将庶女嫁过去做夫人吧，现在府里有四个庶女待嫁，你说爹会不会因为她们不是嫡女不够分量而将她们全部嫁过去啊，啊哈，苏泽一下娶了丞相四个女儿当老婆，天下奇谈啊。哈哈。”她为自个有如此荒唐的猜测笑眯了眼。

陈辰抬头，尽管对她的古怪想法习以为常，眸光还是露出了难以置信，但依然保持平静道：“爹会选出一个庶女过养给母亲以嫡女身份出嫁为夫人，另外最多也就会再出一个庶女陪嫁，爹还不至于为了拉拢江浙将四个女儿都赔进去。”

陈晴敛了大笑，翻起白瓷茶杯，倒了杯清水，递给陈辰道：“不知是哪些姐姐有幸能够当苏泽的女人。苏泽，人称江东小霸王，关键还是美男子。每天欣赏欣赏，不仅愉悦眼球，还能有意身心。”

陈辰接过茶盏，盯着她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讥笑道：“要愉悦有益也是愉悦有益她们，你浪荡个甚。”

陈晴眸光闪烁盯着饮茶的陈辰：“你和二哥是我见过的最能愉悦我眼球的人，一个妖艳，一个冷艳，三哥虽也属上品，但不合我口味。你说，你，二哥，还有他苏泽，你们三人相比，到底谁占上风。”

陈辰盯着她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笑道：“你最占上风。”

陈晴不客气的用手肘顶了他手臂道：“回答，注意问题，别扯上我。”

陈辰继续跑题：“虽然你瘦猴子般，但是我见过最倜傥风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