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往事8（1/2）

第二天，火化完张真人遗体后，各路门派都将返程，再多的豪言壮语，也敌不过生活所迫，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大师兄欧阳云飞拄着拐杖，又在青山的搀扶下，坚持要走出病床，给众人送行。

几位掌门里，与衡山和欧阳云飞最亲最熟悉的，莫过于华山，柳玄风望着眼前这个与儿子同龄，挚友的爱徒，心中掩不住地伤痛，他摇摇手，示意云飞不要动，自己会走过来

“云飞啊，长风要留在华山镇守山庄，本来他也很想过来看你”

“谢谢，多谢柳世伯和柳师兄，如果没有你们，师父的事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妥善处理”

“哎，过去了，过去就过去了，你师父这一辈子真的很苦，年轻时师门被屠，亲弟弟叛逃，本欲重振山门，又遇上颓废的世界人心不古，处处机关算尽争名夺利，他一个人，守着衡山，守了半个多世纪，可是，他很幸福，你知道吗”

柳玄风的话，说得衡山几人泣不成声，尤其是大师兄欧阳云飞，他的手中拐杖滑落，全靠师弟们扶着

“云飞，你不要哭，你不能哭，你师父之前多次和我提起，他感觉很开心很幸福，在风烛残年的时候，能够遇上你们，他爱你，爱青山，爱你们七个弟子中的每一个，其中也包括李元化，你师父是一个无欲无求的真正修道士，就算最后世事难料，我想他也是笑着走的，你说呢”

“师父！！！”

“你们都别哭了，快起来，青山策之，你俩快扶你们大师兄起来，一二三四五，对了，还有个小素素，你们就是你们师父这一生最大的荣光和骄傲，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拼死也要活下去，继承他的信念，把衡山一直传下去守下去，知道吗”

“嗯，知道了，柳世伯”

“知道了，那还不赶紧擦干眼泪！”

“嗯，嗯”

柳玄风说完，特意转到尊离面前，“你就是尊离，你师父提到最多的就是你”

“师父。。。”

“你师父曾经”柳玄风想了想，又没接着说下去，当初张真人提起，万一他要是遭遇不测，就一定得把尊离带走，而且带得越远越好，谁也找不到，但柳玄风不想让这些年轻的弟子再卷是非，况且衡山的日月神镜已经发动，相当于从世间消失，进入独立结界，没有里面人员的邀请，外面世界根本就找不到它的存在，留在山庄里反而是最好和最安全的

柳玄风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尊离肩膀，他的五行元力属水，也不能给火系元力加持法力，尊离体内有里面之前张真人设下的明心镜就很是足够，随后他再次面向众人，“我回去以后也会把华山补天神镜祭起，万一衡山若是有事，我便能随时穿梭而来”

“多谢，柳世伯”

“嗯，云飞，青山，策之，灵甫，尊离，衡山就靠你们了！”

“我们誓与衡山共存亡！”衡山五子异口同声喊道

“好，好，好”柳玄风转身就走毫不犹豫，背手腾云几步踏出天外，风尘中，再也忍不住地泪花迎风飘落

各大掌门走完，接着就是孤身一人代表瀛壶来参加祭奠的轩辕龙葵，其他几个衡山弟子她都见过，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的大师兄欧阳云飞，此时的欧阳云飞大病未愈身形消瘦，涕泪纵横眼神黯淡，胡子邋遢脸色苍白，很难与他之前的豪迈形象挂钩，可就是这么一个颓废的男人，竟然让龙葵的心跳有些加速，呆呆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云飞被她瞧了个不好意思，醒醒鼻子道，“你是，轩辕龙庭的妹妹？”

“哦，哦，我是我是”不知怎么地，龙葵在这个男人面前变得特别害羞

“龙庭兄现在还好吧”

“还好，还好”龙葵低着脸，使劲点点头

“你”欧阳云飞显然不善于同女生搭腔，自己说到一半就也说不下去，眼前这姑娘身形矫健，英眉神武，短发干练，面容俊美，倒是挺符合他喜欢的，两个人随即都沉默起来，青山他们更是糊里糊涂，好在尊离这会站出来替大家解了围

“大师兄！”

“诶”龙葵和云飞一起喊道，感觉自己太过突兀，龙葵赶紧又把头低了下去，欧阳挠挠脑袋，尽全力站了直，“怎么了，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