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往事6（1/2）

“师姐，吃饭啦”尊离端着饭菜，在屋外喊着

“谁，谁在外面！”屋子里传出一声惊恐

“师姐，是我呀”尊离笑笑

“你是谁！不要进来！不要进来，走开走开！”

“我是离儿呀”

“离儿？离儿，离儿是谁”

“师姐你忘啦，我是你的小师妹啊”

“小师妹？哪里的小师妹”

“是衡山小师妹啊，我们都一起长大的，你忘了”

“小师妹？”里面的人将信将疑，把房门推开一条缝，对着外面瞅了瞅，外面确实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小师妹？真的是小师妹！”

“对啊，师姐，我可以进来了吗”

素素蓬头土脸地，窜了个脑袋出来再次观察周围一番，一把抓住尊离，“快进来快进来，这里要杀人的呀！”“好好好”

现在是白天，可素素门窗紧闭，帘布封死，不透半点光线，仅是一盏小油灯，留了些光明，还是早餐时尊离给点的，看着油火差不多了，尊离就给它加了加，足够撑到晚上

“中午吃什么呢，小师妹！”回到屋子里，素素终于放了点心

“都是师姐爱吃的！豆腐，青菜，还有水藕！”

“好好好！”素素笑了开，依然是那么天然无雕饰，清水出芙蓉

“师姐，你先吃着饭，我给你梳理头发好吗”

“嗯嗯，要美美的”

“一定美美的，师姐最美了”

一盏昏黄的油灯，一叠清茶淡饭，两个瘦弱的身影，就是整间小屋的全部，过了一会，哄着素素睡下，尊离收拾了碗筷，便轻轻走出房门，把门再次合上。

刚出院落，就看见轩辕龙葵站在跟前，“你是个男的？”龙葵一眼认出

“你好，你是瀛壶山的人吧”

“你为什么要假扮成女的，屋子里是谁？”

“你吃饭了吗？”

“你这个人真奇怪，人家问你话呢”

“那你跟着我走吧”

尊离答非所问，慢慢走在前头，龙葵想了想，就跟了上去，一路上，两人都别无交谈，直到尊离走回厨房，把碗筷往池子里一放，眼泪哗地一下就哭了出来

“喂喂喂，你干嘛呢，我可没招你惹你哦”

“师姐，师姐本来就对陌生男人厌恶，现在出了这事，她连我们都不愿意相信了，我只能每天扮作女的，才能稍微接近”尊离一边洗着碗，一边哭着，泪水比涌出的泉水还多，瘦小的身躯，小丑的妆容，那么简单那么真情

相依为命的师父走了，大师兄卧床不起，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又不懂得照顾，就剩下师姐素素是尊离在衡山的唯一依靠，唯一精神寄托，这几天来他从没有哭过，就在是师父灵位前也没有，今天却在一个陌生外人面前，大声痛哭了很久很久。龙葵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便上前递了条手绢，“别哭啊，先拿去擦擦”

“谢，谢谢”尊离止了止眼泪，“你先等我一会”然后他又从自己怀里拿出条手帕，小心翼翼地将头上那些钗子摘了，轻轻包在里面，“这些都是师姐以前经常带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化妆”

看着眼前这哭红双眼满脸泪痕的小伙，龙葵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用化妆，眼睛一哭，脸色一红，就比多少女孩要精致了”

“师姐以前也老说我长得像个女孩”尊离把手绢往清水里洗了洗，还给轩辕龙葵，“对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吃碗挂面吧”轩辕明王离开瀛壶山，远赴中原内陆十几年，家族中大小事务都由龙葵和她哥哥一肩扛起，说她是从小到大的女汉子一点也不过分，但是到了这，却对尊离流露出难得的温情，尽管这小子比她要小很多

以前师姐在的时候，尊离就经常给她打下手，没少被挨打挨骂，磨炼出一身好厨艺，就算是清水汤面，也煮得让龙葵赞不绝口，“太棒了，你这是厨神转世哦！”

“哪有，师姐才是厨神，我只是学了点皮毛”

女人的心总是特别细密，龙葵笑了笑，“师姐师姐，你就嘴里三句离不开你的师姐，难道我长得不够漂亮吗？应该是成熟的女人更有魅力吧”

“你也长得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