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生天（5）（2/2）

“奴婢愿意。”碧鸢想也不想地答道。

“甚至是，你的性命？”姬夫人上前与碧鸢拉近距离道。

“只要能换哥哥一家安康，奴婢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性命！”碧鸢决绝道。

“好！”姬夫人拍手，“只要你愿意做神祭的祭品，我可以封你为文渊公子，与所有公子享有同等地位和待遇。你，就是我的女儿，我待你的哥哥会像待成襄公子一样，可保他一世荣华，富贵无忧。你，可愿不愿意？”

“奴婢，愿意！”碧鸢叩拜道。从此，哥哥就能好好生活了吧。

“传令下去，即刻起，封碧鸢为文渊公子，到太庙祭祖，沐浴更衣！”

碧鸢被人领了下去。从此，这世上再也不会存在碧鸢，只有一个文渊公子。她的心，已经死了。玉楼公子，我一点也不怨你，一点也不。

钟玉山，神殿。

祝鸿羲沐浴焚香，扶乩请卦。良久，他躬身而立，再端正整理仪容，再三叩拜，结束了与神的沟通。

“大人，神娘娘可是什么意思？”阿志在一旁急急问道。

“嗯，神娘娘自是宅心仁厚，不忍生灵涂炭，所以宽限了我们三日时光。阿志，你速速下山告知姬夫人，就说让她今天找到人选就送上神殿，不得耽搁，不得再出差错。至于那逃跑之人，神娘娘说了，她如此藐视天威，触怒神灵，罪不可恕。一定要将她抓到，杀鸡儆猴！”祝鸿羲正色，此事非同小可，若不是神娘娘仁慈，此次遭殃的只怕是整个赵国。

“大人，这王亲贵族娇养惯了，实在是不能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依我看，下次还是我们自己操办好。”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目前神殿人口稀少，我怕我们会忙不过来。而且这等凡俗小事，也不是我们需要操劳的，自有那一干凡人去料理。”

“是，大人甚是明智。”阿志恭敬回道，对于这个巫祝大人，他是从心底里敬佩的。

“好了，你下去忙吧，这次万不可出差错了。”祝鸿羲嘱咐道。

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子，却看到那天留下的那一局残棋。这棋名为六博棋。六博棋由棋子、博箸、博局(棋盘)三种器具组成。两方行棋，每方六子，分别为：枭、卢、雉、犊、塞(二枚)。其中各有一枚相当于王的棋子叫“枭”，另有五枚相当于卒的棋子叫“散”。行棋在刻有曲道的盘局上进行，用投箸的方法决定行棋的步数。

本来这种棋是极具杀伐气质的，不适合他们这些修仙之人修身养性。但是祝鸿羲却从小喜爱玩这种棋，那么多年都未曾改变过。这一局残局，还是他数年前和药宗宗主切磋的呢。只可惜两人还没有下完，药宗宗主便因宗内有要事处理先行离开。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数年。

祝鸿羲日日观望这盘棋，在心里想了许多种下法，只待药宗宗主再来一决高下。可是那药宗宗主行踪不定，他却是无法相邀。

祝鸿羲只得在心中暗叹，青越啊青越，你这人生性淡泊，怕是从来没有像我这样等过一个人吧？我期待着和你把这局棋给下玩呢。你可千万不能让我白等啊。犹记得，当时跟你下棋是多么意气风发，我们一起品茶，共话天下。你不喜我的公事公办毫无人情，可是我也不喜欢你那份淡泊呀。我们修仙之人，不都是为了追求长生不老，寿与天齐吗？你这般无欲无求倒是让我看不懂呢。

放下心中的想法，他坐在石凳上，继续研究起棋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