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朋友（1/2）

陆晨，李长川的死党。与李长川这种混迹在温饱线的驱鬼师不同，陆晨年纪轻轻就位列三品符咒师，在杭州的驱鬼师协会中也算小有名气，李长川所有随身携带的道符都是由他制作，某种程度上来说，陆晨还能称得上算是李长川的衣食‘父母’，两人自小一起长大。

出于义气，陆晨多次提出想帮忙李长川引荐给些驱鬼世家，但李长川都拒绝了他的好意，最后陆晨无奈，只得提出今后会免费提供李长川道符，就当做是试用品交给客户使用，仅要求李长川填写下用户反馈。

“你不会打算一直做这种独行人吧。”回来的路上，陆晨忽然说。

不得不说这辆越野奔驰还质量还挺不错，虽然引擎盖被食尸鬼踩凹了但并未影响到汽车的运行使用。收拾完食尸鬼后陆晨把李长川和那丰田车上的女孩都扛回了自己车上，同时还不忘销毁了丰田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干他们这行的都颇有着江洋大盗的自觉。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李长川坐在副驾驶位上，将座位后调，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其实早叫陆晨来接他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只不过李长川一直不怎么想麻烦他人，况且今晚陆晨给他发消息说有宴会，李长川也就不便打扰。

“现在的鬼魂越来越难对付了，前天千岛湖那边，一名驱鬼师在探查水下古城的时候溺死。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闭气符已经被人撕去，驱鬼联盟猜测是水鬼所为。”陆晨一只手单握方向盘，另一只手向裤兜摸去，掏出一张剪下的报纸新闻丢给了李长川。

闭气符，这种符纸带在身上能够使人能在水下短时间自由行动，一直都是驱鬼师探寻水下古墓的必备之物。

“你就算再怎么谨慎，也难保不会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找个团队一起行动好些，驱鬼的效率也会高上不少。”陆晨说。

李长川仔细看着报纸上的新闻，报纸上的配图是打码的尸体照，新闻报道说，这些尸体是在湖中央被发现的，推测是游客私自下湖游泳引发的悲剧。但尸体发现地距岸边甚远，且尸体均为穿戴游泳衣物，这使得舆论普遍怀疑警察结案是否太过草率。

李长川自是清楚警方稳定人心的苦衷，然而当李长川看到死者的相关信息时，他的目光瞬间聚拢，双手将报纸拿得更近了一些，生怕自己眼花看错了什么。

“死者唐杰，是你朋友。”陆晨淡淡地说，“跟你一样的独行侠。”

“不，不可能的，唐杰他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水下古城这么凶险的地方，他怎么会去？”李长川直起身子，挥舞着报纸双手微微颤抖，“一定…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唐杰时他的样子，那个微胖的男人胸前戴着玉坠，口中不断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那家伙每次执行任务前都要求一声上苍保佑，这么怂的人怎么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李长川想不明白。

但陆晨却是面无表情，他打开车内播音器，车内又回响起来邓超的那首《无敌》。

“我也不信，但这确实是事实，这么多年来我们不断研制新的符咒，鬼也一样，他们也在和我们的斗争中找到了我们的弱点所在，在水下，离开了闭气符的驱鬼师也只不过是普通人类。如果有队友在还好，但一个人遇到这种危险，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还有，麻烦你再怎么气愤难过也请不要把脚放在我的皮座上，擦起来很麻烦的。”

李长川一愣，他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他居然单脚踩了油光发亮的黑色真皮座椅上，看上去像极了短跑运动员半蹲起步，动作介于严肃与可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