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杀人者人恒杀之（1）（2/2）

又有谁敢第一个出手？没有一个人敢，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一试。正如没人敢试接住白问柳的飞镖一样。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么？”病公子道。

“我还能拦得住你？”双锤蜂道。

他当然不能。世上已很少有人能够拦得住病公子。他的剑术传说又在昨夜如风一般快速地传到江湖之中，一剑断了高家人的一只手，一夜之间屠尽高家人一百多条人命。

论凶名江湖上已是很少有人能及。无论是谁杀了一百多人都不能全身而退，可病公子非但精神抖擞，还活得好好的，连衣服也没有沾上一丝血迹，这样的人剑术有多么快，多么准已不是他们能想象得出，如果不是他的剑又快又准怎么能那么快杀得了高家这么多人又完好无损？

所以，也只有傻子才会第一个去送命。也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做。他们绝不是傻子。

病公子走出了街头，走出了城镇，却是没有一人再敢出来拦他。谁也不想死。

“看吧，我就说双锤蜂不会第一个上去送死。这下你信了吧？”中年的声音道，透出一股傲气。

“叔叔你说得实在是太对了。可我怎么在江湖上听不到你叔叔有一点点名声？反倒是人家病公子，出道以来声名远扬，现在江湖上哪个人不知道他，就连五岁半孩童也是知道，哪个人不敬仰他？”年轻的声音道。

“你也是其中之一？”中年的声音道。

“我也是个孩子。”年轻的声音神气地说，有股傲气。

“我掐死你个狗崽子。”中年的声音道，双手已掐住了年轻的人脖子，年轻人冒白眼，快要呼不过气来，中年人才堪堪放手。

“叔叔，我错了。”年轻的人无辜地眼神瞧着中年人。

“你应该知道错的。”中年人也变得神气了。于是两人慢慢地走出二楼，病公子已不在，他们当然也要走。

“小气鬼，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年轻的人道，声音压得很低。

不止是他们要走，实际上很多江湖高手也要走，还比他们快很多。一条条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

病公子杀了那么多人绝不可能让他就这么离开了，怎么也得留下一条腿半只胳膊，不然就是半条命。总之，绝不能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开。

杀人者，人恒杀之。

等到他们叔侄来到镇外时，地上已躺了很多具尸体，他们绝不会动，也不能动了，死人才是这样。

他们的眼睛还没闭上，恐怕到死也不相信病公子的剑竟能那么快，那么准。他们所受的伤口都是一样，喉咙都是被一剑刺进去，最终流血而亡。

能够这样做的他们想不用想是谁做得了，除了病公子还能够有谁这样做？这么快这么准这么狠？

“还要不要跟下去？”年轻的声音已是颤抖，他这辈子绝没有见过那么多具尸体，那么多的死人。

“你怕了？怕了你就回去好了。我倒要看看病公子能够活到几时，能够杀得了多少人？”他道，他像是来了兴趣，数了地上的死尸，“现在一共是十一个人，他杀了十一个人，嘿嘿……接下去死的人还会更多。”

总有人想试一试病公子的剑，可他们一旦试了就非死不可，病公子的剑快得他们无法想象。快得不可思议。

“这件事将会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中年人道。

“我不懂。”年轻人道。

“不懂看下去不就懂了？”中年人嘿嘿笑道，“不过有件事你必须要懂。”

“什么事？”年轻人道。

“莫不要做傻子才是啊！”他道。

年轻人已懂，他非懂不可，地上的死尸温度还是热的，活生生的血的教训已摆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