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魔女与怪物之间（2/2）

而沈明身体的三分之一都被置换进了土地里面，很难再抽出，不过他被冰冻的身体外壳也因为地壳的压力被挤碎脱落，这让沈明有机会脱下沙土外壳，从地下爬了出来。

现在的沈明，沙躯残破不堪，几乎无法维持半人马的形态，他的体积已经比刚才和绞骨龙战斗时小了很多很多，很多地方还是靠碎石和铁块在支撑。

而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约瑟芬正缓缓从地面上站起来。

她那液体一般的金属表面流光溢彩，反射着来自云海之上的蓝色苍穹和耀眼日光。

约瑟芬把手拢在脑后，将长长的秀发撩起，那些因为置换爆发而陷进她发丝里的砂石纷纷脱落。她又变得一尘不染，姿态优雅。

沈明看着毫发无损的约瑟芬，终于连站也站不住，跪在地上，靠双手撑着身体才没有整个倒下，他浑身颤抖，到处都是撕裂般的疼痛，连这幅不死的沙躯，都已经抵达了极限。

约瑟芬：哎呀，你怎么不继续进攻呀？你不是要阻止我吗？

说着，她漫步向前，走向沈明。沈明吓的向旁边摔倒，并双手在地上乱抓，想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往远处爬。

约瑟芬：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作为一个人类，你刚才的表现比很多魔女都要优秀。可惜呀可惜你非要站在魔女那边。

沈明转过身，躺在地上看着约瑟芬。

沈明：你果然不是真正的魔女。

约瑟芬停了下来，一言不发的沉默了几秒，才又笑了起来。

约瑟芬：是啊，魔女是我最恨的东西，如果有可能，我是绝对不想成为什么魔女的。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但我还是成了最接近她们的东西。

沈明：你到底，是什么？

约瑟芬：...是什么呢？我最初的记忆，是在黑暗的监牢里，有一群人用锁链把我锁在了那里，她们用吸血鬼的血，人鱼的肉，不死者的骨头，法老的皮肤等等等等...一点点替换我的身体，每次替换完成，就给我施加一种不死的诅咒，保证我不会因为排斥和感染而死亡。就这样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能把铁链吸收进的身体。

约瑟芬：那一天，我离开了监牢，也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世界，见到了普通的人类，然后才知道，自己成为了一种介于魔女和怪物之间的东西。

约瑟芬：我在一开始，就没有自己的选择，所以当我有了可以选择的机会，我就一定要掌控它，不管它是什么。而那些创造了我的邪恶魔法和魔女，都要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约瑟芬一把抓住了沈明的手臂，从被她抓到的地方开始，沈明的身体开始变成钢铁。

约瑟芬狞笑着：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立即去死，因为你不仅是时间的钥匙，还是让艾米服从于我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