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粮食风波(2/2)
孙郎中本来想借机损一损那见利忘义的刘学文,但是又不知道这个朝鲜人的底细,且害怕刘学文再来骚扰,于是拱手道
“这方子本乃学生家传,汉城所卖、平壤所卖本是一法炮制,不敢另有秘方;只是这炮制方法非二十年功力不可掌握,汉城酿造虎骨酒的只是我的学生们罢了。”
“先生果真是药王孙思邈的子孙!可否替我看看这腿脚?”
“大人的风痹已经十分严重,如果不加干预,恐怕不日将要破裂溃烂。我暂且为大人拟几个方子吃着;切记不能饮酒食肉着凉行房。十日后替大人开刀取石,大人没有渴症、馋痨之患把?。”
“这个倒是没有,开刀取石或有风险吧?”
“岂能没风险?但是肉毒已经积聚成为石头,不开刀无以为力!”
“肉毒,是何物?”
“乃是我发明之名词,食肉所得之毒。”
“先生若能取出这些毒物,学生虽然不甚富裕,一两毒物情愿给一两黄金聊为诊金。”
李刚心想“这孙郎中虽然未曾在后世出名,但是对于痛风的发病机制竟然如此熟悉想来是有几分真本事,一定是他后来死在了萨尔浒之战中,没能留下自己的名字;我这番一定要找几个人给他记录下手术过程。”
手术预计要大约三个时辰,为了记录手术过程,这李刚不仅邀请了平壤大营的吴百户,廖医官,而且把管账房的郑秀才也叫了过来。
郑大人倒是不想记录手术过程,但是害怕孙郎中一刀把自己结果了,于是再看了孙郎中这个大夫后,又请来了汉城的医官。
这汉城医官听说有个天朝的大夫想要开刀,兴奋异常,也不知道什么找了什么理由,硬硬地跑来观摩。最可笑的是这医官还带了俩秘书,在旁边做记录,连孙郎中要用多大的梅针都记;结果让孙郎中连医生带秘书全部哄了出去,只能在悻悻地站在远处看。
只见这孙郎中先是拿梅针在卢本性身上扎了几下,而后咚咚咚拔了六七个火罐。
之后摸出一把奇形怪状的刀子,放在火上来来回回烤了七八趟,冲着卢本性的脚踝咔咔咔就割了起来,一边割一边往里面戳,戳完了还灌东西,灌完了急需割。
这卢本性已经吃了麻药,昏昏睡去并不觉得太疼。但还会时不时的哼哼两声。
众人看了一二刻也没觉得有多么稀奇,于是在郑府管家的带领下,到隔壁喝茶去了。
倒是那朝鲜医官和郑秀才觉得好奇,一个给自己找了个坐榻,弓着身子往前瞅。另一个又想看又不敢看,一个眼睁着,一个眼闭着。
廖医官自始至终就不发一言,也不偷窥;他心里暗暗笑骂道
“你这野郎中,割开容易缝上难,缝上容易,不烂难,等真要治死了人,要了你的狗头。”
但是这廖医官也不走,抱着个手似笑非笑的在那里站着。
手术似乎比原来设想的要顺利很多,那孙郎中吆喝了一声得了,脱下手套,拿着一管毛笔哗啦哗啦写了一张条子吩咐一旁的家奴
“这是处方,禁忌;等你家主人醒来之后叫我来。”
那卢本性的管家看手术完了,急急忙忙地拿着个秤跑来。
“让老爷辛苦了”
一行人见手术完了,也聚集过来。
只见那铁盘里面有鸡蛋大小的白色石头一个,豌豆大小的六七个,另有白色乳状的液体、或者叫做絮状物更好,小小两碗。
这管家拿秤称了称,吆喝道
“记,取出风石一斤三两五钱,浊脓一斤!给孙先生黄金一斤三两五钱,白银五斤。待康复之日一并给付,先行支付孙先生茶钱十两!群贤毕至共作见证。”
那廖医官看着诧异,无论是风石还是其他,上面竟然没掺杂多少血肉
“莫非这孙郎中有两把刷子。”
朝鲜医官上前一拱手
“在下许浚,敢问天朝上医大名?”
孙郎中,脸色忽然大变,颇有前倨后恭之色,拱手道
“学生孙兰,江南人也,许先生太客气;方才失敬失敬。”
《平壤日记》:万历三十四年,余以科场数奇故谋食平壤,为大营幕客,管钱帐,颇与李侯相亲。七月庚午日,朝鲜巨室卢先生风痹甚求治于神医孙公,李侯邀余同往...............刀如旋风,切切磋磋、探探灼灼...............得鸡子大者二,脓水三升,后三十日卢先生竟愈,自是无异于常人。“
《东医宝鉴》:大明有神医曰孙兰者,擅外科;余尝就学其数,惜不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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