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狱中岁月（2/2）

刘韵回头看了舒柏一眼，沉沉夜色中，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不过只听他沉稳肯定的声音，不可否认，她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刘韵自觉杀人无数罪孽深重，进了刑堂后，很配合官员的调查工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一问到来历原籍，她就说不清楚。审问她的官员也不急，见她说不清楚便和颜悦色地让她慢慢想。

她住的那牢房不似普通囚牢，倒像个是个房间，*铺桌椅一应俱全，就是白天必须敞开窗户跟大门，接受狱卒不定时的巡视，晚上便要关门上锁。刘韵初时很不习惯，但转念一想，比起同其他犯人挤在一个笼子里，睡没地方睡，坐没地方坐，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独居此处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反正已经沦为阶下囚，待任何地方都免不了要被监视。

除了每日例行询问，刘韵无需做任何事。一日三餐皆有人送，偶尔还有点水果，洗漱沐浴之类的，只要她想，便有人帮忙准备。每日吃吃喝喝睡睡，有精力就练练功，日子过得意外的悠闲。

刘韵曾问过她可能会收到什么样的惩罚，审问她的官员和蔼可亲地安慰她不要心急，律法公正，会给她一个满意的回复。刘韵听完满头雾水，再问，那官员又叽里呱啦讲了一通，不知是那官员有口音问题还是刘韵官话学得不够好，反正最后刘韵还是什么都没听懂。

也不知怎的，接触刘韵的官差大多数是女子，包括前来审问她的那个官员。瞧年纪估计有四十多岁，看着和蔼可亲。

门外的守卫两班倒，本来全是手握钢刀神情戒备的男子，后来换成了女守卫。若是男子，刘韵连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换成女子，刘韵心中难免会有亲近之意。时间一长，刘韵自然而然跟女守卫们搭上话了。

其中一个名叫袁薇的女子与刘韵最是投缘。袁薇在这群女守卫中年龄最小，才十九岁，圆脸大眼，温柔腼腆。她自小练武，一心投效官门，入职后第一个差事就是看守刘韵。

刘韵从袁薇言语里才确定这个世界女性可以通过各种途径获得工作机会。官场中，女性官员占了绝大多数，连皇位，也是女皇居多。整个社会，从上至下，女性都是决策者的角色，这就难怪一桩拐卖女性案会震惊朝野了。

这要是在刘韵来的那个世界，女子被拐卖，民不追官不究，年岁一久，受害者还会被当做大善大美的典范大加赞赏。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刘韵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是不再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野人生活，许久不再来的月经也在刘韵入狱半个月多后重出江湖。小腹处犹如被挖了个大洞，大风凉嗖嗖地从腹部呼啸而过。刘韵捂着腹部，脸上闷出了汗，腹部依然凉得像块冰，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袁薇见她难受，下了职也没走，去外面要了碗红糖水回来喂她。刘韵浑身不爽利，心里的焦躁一波一波地往外冒，直想摔东西发泄，但碍于袁薇在旁，只得生生忍了下来，闭着眼睛装死。袁薇喂一勺，她便张嘴喝一口，看上去乖顺无比。

月经期间，监狱里提供的饭菜比以往要丰富些，但刘韵胃口不好，根本吃不下多少。袁薇见她实在吃不下，便撤了饭菜，道:“不吃东西可不行，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找过来。”

刘韵抬眼看了她一会，失笑道“我不过是来了次大姨妈，又不是第一次来，有什么打紧的？你都站了一天，回去歇着吧。”

袁薇柳眉一皱，道:“女儿家的月事可大可小，若是不仔细，容易伤及根本，不能马虎。”

刘韵往*上一躺，满不在意道:“我这人命硬，这点小事伤不了我。”

“你倒是心宽。”袁薇一晒，“上面那些大人们可为你的事争破了头。”

“为我？”刘韵进监狱差不多有月余，自我感觉就是个被遗忘的小配角，乍然听到外面为她起了争执，心中免不了好奇。“争什么？”

“自然是争论你是该罚还是该奖。丞相认为你过大于功坚持要罚，刑堂认为你功大于过坚持要奖，两方僵持不下，这才迟迟没有处置下来。”袁薇道，“还有王神医，依据你的口供，刑堂坚持要查，丞相坚持神医是清白的，不许查，一团乱麻。”

刘韵点点头，道:“确实挺乱的。”

袁薇见她半分急色也无，心中纳罕，道:“你倒不急？”

“急什么？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刘韵笑了笑，“再说，我觉着杀了那么多人，受点惩罚也是应当的。”

袁薇迟疑道:“若是、我是说假如，这个惩罚是砍头呢？”问出这话，袁薇立马就后悔，万一这一问就激起了刘韵心中的杀意，或者有了别的计较，只怕又要添上几条人命。

刘韵闻言并不吃惊，她进来时根本没想自己还能活多久，身体又是一阵不适，闭了眼，等这波疼痛过去了，她才慢悠悠道:“砍头就砍头，就是一条，不能侮辱我。”

袁薇松了口气，安慰道:“有李大人在，再坏也坏不到砍头上，你放心好了。”

“其实……”刘韵话还未说完，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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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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