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竹林旧事（1/2）

为了欢迎我，晚饭时，山伯母精心准备了各色菜肴。山伯母拉着我坐在她的旁边，雪儿紧挨着我坐下。另一边，嵇绍坐在山伯父身边，依次为山该、山纯。伯母一直为我夹菜，让我别客气。“那时候，我与嗣宗、叔夜畅谈天下文章，把酒言欢，不知不觉就是一夜，如今竟不可得了。“山伯父说完，叹起气来。我们不禁默然，泪花在嵇绍的眼中噙着。

“这样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招惹孩子们伤心！”伯母嗔怪伯父。“是啊，都怪我看到你们，就想起你们的父亲来，一时忘了情。咱们不说这些伤心事。”

“其实也不怪他，若论起当年嵇叔夜和阮嗣宗的才情相貌谁人不知呢！你们的伯父与旁人相比也算是翘楚了，可若是和他二人站在一起，除了气度以外，就再没什么能比的了！“伯母说完，笑的前仰后合。见她如此爽俐不拘小礼，心里的拘谨已去了大半。山伯父有些羞赧的笑道，“是呀，你们伯母说得是！”

“伯母，人之所言，不能尽信。您在府中，不曾见过家父。如此说，对伯父可是很不公平的！”我忙替山伯父解围，不想山伯母的脸上却浮上两片红云，笑而不语，只是喝水。

山伯父坏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与嗣宗、叔夜的朋友之谊一直为人称道，这早就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一直说要见见他二人。于是，我就随便找了个缘由，要他们来家里相聚。为了让她一睹他们的风姿，我可是不惜在自家的墙壁上凿了一个洞呢。可没想到，我们畅谈了一宿，她竟偷看了一宿！”说完凝望着山伯母，眼里满含笑意。

“老爷，这些也跟孩子们说。”山伯母嗔笑道。

在家时就常听父亲说，“山巨源气度见识不是一般人可比。今日见到了，才深刻的体会到父亲所说的意思。一般大家，女子又怎么能见陌生的男子呢，而且还是妻子主动提出要见。虽然，还是隔着一堵墙，但能够包容妻子偷看其他男子一夜，也是极其不易的。要知道孟子只因妻子的坐姿不雅就要休妻。世人对女子的要求有多苛刻可想而知，但伯父对伯母想见其他男人却不以为意，可见他的气量不同世俗中人。这也许就是他和父亲能够成为莫逆之交的原因吧！

“伯父和伯母的感情可真好！”我羡慕道。

“渺渺，你有所不知，我们这几个人志趣相投可不单单在饮酒、作诗、奏乐之上，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呢！”说到此处他故意卖起官子，等着我们来问。

“是什么？”雪儿最沉不住起，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就是各个都忌惮自己的夫人呀。”说完抚须大笑起来。再看山伯母刚才的爽俐已不见了，只羞得面红耳赤。

“父亲，您给我们讲讲吧！”山雪跑过去，拉着山伯父的胳膊撒娇。

“别人不说，就说王戎，他与纯儿一般大，他怕老婆的事是人人都知的！”

“老爷我来说。”山伯母见要说旁人，又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