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费用（1/2）

反正我一无所有，不怕东方要去什么。

隔日清晨，湖歌转进了张医生的医院。

条件无疑好了很多，单独的私人病房，公寓套间的式样。

外面一张单人床，桌椅齐备，里面是病床。

“这些费用……”郑妈妈悄悄拉我的衣袖。

“这些您别操心了，湖歌好起来最重要。”我微笑安慰。

“小安，别为难自己。”郑妈妈抚着我的手。

“完全不会。”

湖歌睡在房间里面，我坐在外面的桌子前看报纸。

东方除了那晚，再也没有打来电话。想来他是个忙人，应该无暇顾我才对。

报纸上，娱乐版大字标题：东方拓歌曲mv录制完毕，低调回家休养。

从报纸上看到一个人的消息，很奇怪的感觉。

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的感觉，十分明显。

我的生活，终于归于平静。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得踏实，湖歌的身体恢复的很好。

欧阳叔拍着他的背，一直喊，年轻就是好。

公司打过一次电话，说歌曲已经进入录制当中，余款已经打出请我查收。

一切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点头之交的淡。

一切就应该是这样的。

悬着的心，终于慢慢的落地了。

一切都结束了。

无聊的娱乐精神，荒唐的逃亡，还有那晚教堂前的祈祷。

似乎是上一世的事情。

这一世，我简单度日，真幸运。

至少当时，我是这样认为的....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医生终于同意湖歌自由行动。

“好啊。”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在河提上。

关于梓子的婚事。我绝口未提。

还是暂时不要说了吧。

可是，应该让湖歌知道吧，那可是我们最爱的梓子。

“湖歌，你现在快乐么？”

湖歌转头看我，他已经习惯我这种灵光乱闪的问题。

“怎么了？”

“没有，只是想知道。”我轻松的笑笑。

“很快乐，很快乐。”湖歌特意说了两遍，还重重的点头。

“为什么留下？”我一直不明白，也不敢问，怕他也离开。

“不留下去哪里？”他答的理所当然。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问你，为什么留下？”湖歌打断我。

是啊，我为什么留下？

可以去找你的，为什么没去？为什么呢？

因为没有资格再站在你身边。

无法拿起相机，无法光彩夺目的我，无法实现愿望的我，不配站在你身边。

“因为，我变了。”

“我也变了。”湖歌看着我笑。

第一次，我去拥抱湖歌。

湖歌的背宽宽的，和想像中的有些不同，记忆中对湖歌的感觉还停留在很久之前。

烟花盛放的那一晚。

“湖歌，你一定会幸福的。”觉得委屈，泪一个劲地流。打湿了湖歌后背的衣服。

湖歌一定楞住了，只是站在原地，全身僵直。

“你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有个比梓子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好女孩喜欢你的！”

恨梓子！看到湖歌，就会好恨梓子！

她怎么能这样抛下他？

他可是从小一直守在身边的湖歌啊！

过了很久，感觉到湖歌胸腔的震动。

“呵呵，小安呐。”湖歌轻轻拍了拍我环在他腰上的手。

又是他在安慰我。

明明是想安慰他的。

湖歌渐渐康复，张医生的脸色也渐渐轻松。

东方拓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没有信息，没有邮件，没有电话。

我也已经完全忘记了此人。真是没心没肺的人，呵呵，我骂自己。

晚上和父母坐在一起吃饭。

母亲终于对我笑了。“湖歌伤势好了？”

“张医生说，明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轻轻念。“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一周吧，让湖歌在稳定一下。”

“恩，也好。”母亲点头。

“妈，你想说什么？”我放下碗筷。知子莫若母，知母同样莫若子。

“呵呵。”母亲低头笑。

我看看父亲，父亲冲我摇头，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小安，妈问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实和妈说。”母亲开口。

“好。”我点头答应。

“怎么说呢？以前湖歌和小欧阳，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欧阳也走了，真有点可怜这孩子。”妈说着停了一下，看看我。“妈也是一直很中意他的，小安你要是一直因为梓子……”

“呵呵。”我忍不住笑出声。

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为子女好，为子女想，前后左右，有的没的，都操心到了。

母亲往我身旁挪了挪。

“郑家知根知底，关系又好，湖歌条件也不错。若你们真的……我们两家全都放心了。”

母亲想从我脸上看出我的心意。

我的心意，还在你身上。

若是我们还在一起，母亲看到你，会说什么呢？

母亲一定会说，这孩子好，长的精神，看着也踏实大方，仪表堂堂的，但是，怎么留这么长的头发啊？

“呵呵。”我笑着摇头。

不会的，母亲一定很喜欢你，会让我好好待你，千万不能耍小姐脾气欺负你。

母亲看着我，不解我的反应。

“我不知道。”我站起来，收拾碗筷。

“你要去问问湖歌的意思，人家要是看不上我呢？”

“他敢！”

母亲蹭的站起来，好像湖歌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嘿嘿，那好，我去问问他敢不敢。”我跑出去。

呵呵，天下父母心。

“郑湖歌。”我去敲湖歌的房门。“我在小屋等你。”

从前三个人一起看书学习的房间，现在只有两个人。我习惯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头好像又看见了梓子的笑。

好想念她，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你们一起快乐么？什么时候才会再见面呢？

不能，回到从前了。

--小安，我看到一条好漂亮的裙子，我们一起去买好不好？

--湖歌，你不要欺负小安，我们去告状。

--纳兰容若，小安你好像活在古代。应该给你缠小脚，哈哈。

--长安，你不配得到……

不行！我站起身。不能呆在这里！

冲到门口，湖歌刚好推开门。我堵在那里。

“出去走走？”我求湖歌。

湖歌理解的微笑，点点头。

几乎是无意识的。两人又站在河堤上。

熟悉的河堤，曾经最幸福的事发生在这里。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河水流过的声音，哗哗的，有序而平静。

我抬头看天，黑黑的，今晚没有焰火。

我慢慢走到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这次，我站在你的位置上。好像你从未离开一样，还能感受到你的温度，暖暖的，青草的味道。心顿时安稳了很多。

我幻想你就站我身后，我可以窝在你怀里，贴得紧紧的。然后，微微昂头，便能看到那朵灿烂的烟花，那朵映亮了我的未来，相信未来有你的金黄色的烟花。

那朵幸福的烟花。

湖歌坐在一边，静静的没有言语。湖歌心里想着谁呢？

我走过去，坐到旁边。

“湖歌。”我轻轻喊他。

湖歌侧头看我，还是温柔的微笑。

“我们结婚吧。”

“好啊。”湖歌没有迟疑，轻轻答应。

“呵，郑妈妈也和你说了？”

“呵呵。”湖歌坦白的笑了。

天下的父母果然都是一样的。

“我要钻戒，大的。”我轻轻的靠着湖歌肩膀，“我可知道你有多少钱。”

“我要攒钱给你买房子啊，我们好二人世界。”

“那我要别墅，有游泳池的。”

“呵呵，好。”湖歌点头答应，“然后我们就改名叫夫妻档工作室。”

“难听，好像路边摊。”我摇头。

“那双剑合璧呢？”

“百年好合工作室，好不好？”

“还白头到老呢，和婚姻介绍所似的。”湖歌笑着敲我的头。

“哈哈，早生贵子呢？”

“百子千孙吧。”

“养猪场么？”

呵呵--

我和湖歌肩靠着肩，乱七八糟的念到半夜。

彼此心里很清楚。

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最没可能的一对。

我们都知道对方心里藏着一个自己无法超越的人，不愿做代替品，不愿做第二。我们俩的爱情观，固执且单一。

彼此就像一同穿越战火的同伴，互相扶持，互相尊重，互相珍惜，决不会伤害对方来做一个影子，不公平。自己无法幸福，也无法给对方幸福，我们都坚信彼此应该得到更好的结局，对方是连自己也不能去沾污的纯洁，混浊里唯一美好的坚持。

已经无法再相信爱情，就更加相信友情。

爱情和幸福，都太过脆弱。

“最近总是想到她。”我静静开口，总是要提到她的，在这个三个人的家乡。

“他？”湖歌看着我。

他在说你，而我……“是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