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伯爵（二）（1/2）

();

康奈尔·波·林德伯格，也就是梅特卡夫伯爵，是负责沙谷行省东部地区守备的军队重臣，因其负责地区的特殊情况，被赋予了调动奈丁克堡之中所驻扎军队的权力。

但在奈丁克堡与尤恩瑞克之间，横亘着的是一整片达尼丁沙漠，因此，为了更好地达到守备的目的，梅特卡夫伯爵选择在尤恩瑞克相邻的山地上建立起一个驻军基地，发挥起哨所的作用。甚至，他带着家人亲自入驻，以示自己与国疆共存亡的决心。

在尤恩瑞克人的心目中，这个基地可以说是“孤地中的孤地”，一旦战火燃起，这里必然是第一个陷落的地方。而在基地之中的两千驻军则将这里称作“光荣站台”——他们已经做好了在战争之中第一个牺牲为军团主力争取时间的准备。

在尤恩瑞克脚下的岩石以及山上的驻地之间，是采用炼金术智慧所铸造的金属架构道路，即便是蒸汽机车所能携带的最大口径的K5重炮也不能将之摧毁。

“阿诺德。”马车上，伯爵靠在窗边，眼睛望着窗外。面对着工程学意义上的奇迹，他的语气却显得有些萧瑟。

出于交流的需要，他和维特坐同一辆马车，而阿布利则和两个女人坐另一辆马车，跟在他们后面。

他看着这条高高架空于半空之上的道路，头也不回地对着维特说道：“这条路让我们对尤恩瑞克有了更强的控制力，但也带来了危险。一旦‘站台’陷落，尤恩瑞克就成了不设防的城市，任人掠夺……”

“您在担心部落的入侵？”

“是。”

“战争随时可能来临。很多人都看出这一点了。”维特也看着窗外，他想到了那个通过阴谋手段夺取了厄特森村庄的神秘势力。“这个据点的布局并不好，像是在诱惑部落前来攻击。而您的力量很薄弱。”

伯爵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看向维特。

“确实如此。但也没有办法了。”他的声音之中萧索之意更加浓郁。“自伊戈尔半岛战争以来，帝国的军事力量就陷入了低潮。加西亚帝国对西北边境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迫使陛下不断抽调军队前往半岛。我们的力量被削弱了，而各个部落的力量却在不断地恢复与增长。他们垂涎尤恩瑞克，乃至于整个沙谷行省已经很久了。”

“战争临近。”维特替他作了总结。

伯爵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肯定的笑容——他知道老元帅的后代并不是政治上的废物，这是足以让他开心的事情。

但这个笑容还是被他的失落与忧虑盖过，挤压得变形。

看起来十分怪异。

“如果他们要发动攻击，那么一定会在冬天到来之前。”伯爵重又望向窗外。“这也是我决定留下你的原因。我们需要一切有助于战争的力量帮助我们加强战备。如果部落真的来了，战功也许能让你恢复名誉……”

他迟疑一下：“……也可能让你牺牲生命。而如果他们最终没来，那就最好不过。尤恩瑞克得以保全，帝国的局势也会有所好转……”

“伯爵阁下！”维特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加西亚帝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战争不可阻止！”

“我知道。”伯爵的眼神中带上了肃杀的味道。“我不会忽略这么明显的事实。”

“既然这样，您就应该开始战争准备了。动员一切能够动员的力量，宣布戒严，让军团进入战争状态，同时派出代表与各个部落进行交涉，争取分化他们。”维特神情冷峻地说道：“主动出击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这是自行其是——按你这么说，我必须接管沙谷行省的政权，非法颁布军令，还有篡夺外交权力……”伯爵眯起眼，原本宽泛地营造肃杀氛围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接近于刺探的剑刃，直戳维特的眼睛。“……帕兰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战争已经逼近了，而您需要赢得战争——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我当然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我是一个帝国军人，只是一个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