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希姆（2/2）

拉开车门，希姆就站在那里，满脸堆笑，不停地揉搓着双手。

他的模样让人不由得想起某种献媚的犬类，令人厌烦。

鲍里斯不自觉地皱着眉头，同时拱起鼻子，露出了口中的牙齿。他的面部表情让希姆吓了一跳。

这是一种逼真的野兽式的威胁。

但杰夫·鲍里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看到，维特伸出手，挡在了自己身前。

“你是这个帮派的人吧？”维特亮出手中的纸条，指着上面的那个特殊标志，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

看到希姆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维特接下去说道：“我有一个建议。事实上这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建议——我，是来自帝都的烟草商杰德·斯托克。而这里，意味着绝对的说服力的金钱……”他亮出手头数额不小的纸币留里克，注视着希姆的眼睛。“……做个向导，这个建议怎么样？”

“相当好的，建议。但……”希姆似乎是想到了帮派老大的面相，想起了他平时作威作福、肆无忌惮的模样，尤其是他对付那些有所私藏、或是不听号令的部下的手段。他陷入了犹豫之中。

就在他难以抉择之时，维特用手指夹着一张500留里克的纸币，送到希姆的面前。

“用手指就可以触摸到的说服力。”

听到维特那轻柔的充满诱惑的话语，希姆一怔，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狠狠一咬牙，接过了那张褐色的纸片。

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了那张纸币留里克上，完完全全集中在了那个满头夸张的卷发、留有两条高高翘起的小胡子、看起来总是面带讥笑的男人脸上。这个被称为“静坐的征服者”的马洛里王朝第五位皇帝：亚历山大·波·马洛里的肖像上。

亚历山大二世，帕兰帝国的真正缔造者。

一旁，杰夫·鲍里斯注意到，从刚才至今仿佛不存在一般的穆兹提克看着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希姆，脸上露出了类似于那位皇帝的嘲讽笑容。而维特仍然一副光辉四射的模样，让人怀疑他施放了某种耍弄人心的巫术把戏。

“你真的需要他带路吗？我来过不少次了，完全可以搞定这种问题。”他凑到维特的耳边低声问道。

“当然不是。”维特微微侧过头，声音飘进了鲍里斯的耳中：“我在布局。”

他不再解释。

这时，衣装邋遢的希姆终于回过神来。他紧握着那张纸币，手微微颤抖着，颇有些诚惶诚恐地说道：“太好啦！希姆乐意为您服务。”他躬下身，一只手呈九十度扶在身前，抓着500留里克纸币的另一只手则收到背后，行了一个尽管姿势标准，但看起来还是十分奇怪的躬身礼。

抬起头来以后，他的神态中似乎带上了那么一点管家式的从容。

“不过，斯托克先生，我还是得不时回帮派看看。我的老大他，不像您这样英明而又仁慈。”他拿捏着腔调，令鲍里斯一阵反胃。

“我并不需要你时时刻刻为我服务，希姆。”维特嘴角上扬。“不过，也许有机会的话，我还需要你为我引荐你的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