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惟将终夜长开眼（1/2）

“昔时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声随剑后，人随声至，绝代佳人踏着沉稳步伐，洒落一路飞花残絮，湛然仙姿，有若冰雪初销，磅礴气势，屹如泰山横越。

风歌寞面露喜色，叫道：“寒？你想起来了？”

“嗯？想起什么？”释寒曦疑惑地看了风歌寞一眼，道：“你又叫我寒了？”

“呃？”风歌寞错愕地道：“玄素姑娘，你方才所吟？”

释寒曦窘然道：“只是觉得气势上不能输，忽然福临心至，便吟了出来。”

“你们扯完了吗？”巫圣冷哼一声，翻手便是惊世之招，邪气如刀，裂地而出。

释寒曦随手一掌拍出，冻气成冰，挡下邪气刀劲。

巫圣眸光一凝，道：“果然是足以横行当世的巅峰强者！嗯？一身仙宫修为，莫非你便是失踪已久的玄影剑舞？”

释寒曦冷冷地道：“我是玄素，不是什么玄影剑舞。”

风歌寞见状，心中疑惑更甚，暗道：“巫圣他是真不认得寒，还是装作不认得？但他也没有装作不认得的必要啊？如此寒渐飞所言，巫圣便是聂凰影的真实性便值得怀疑了，又或者，巫圣如寒一般，损失了部分记忆？嗯？”

晴山之上，巫教强势压境，释寒曦只身挡关，悍然对上天榜第一人——西疆巫圣！

“不论你是何人，今日生路禁绝，地狱启程。”巫圣双足落地，劲气自发，震撼十方，势如排山倒海。释寒曦不敢怠慢，同时提升功力，只听她腰间寒蝉之声颤响不绝，身虽不动，气凝万天风云。双方虽是遥遥相对，霎那之间气机已然交锋了千万次。周遭地界难以承受这股庞大的压力，竟是轰然陷落，只余两人足下尺寸之地。而其余在场之人中修为较高的，如呼摩罗、萨罗摩柯，又如风歌寞、妙月等人，尚且能够及时反应，腾空而起。修为稍差的便随着土石一同跌落，更有运气不佳者被埋入地中，生死不知。

“嗯？”巫圣目光撇过妙月等良善土门人，忽道：“良善土之人，看到故人情分上，本座给予你等最后的慈悲，懦弱地离开！或者选择英勇地战死。”

此时良善土幸存的门人已然十不足一，虽说能够坚持至此时此刻，都是门中精锐，然而听了巫圣此言，亦不免尽皆心生退意。只因眼前强敌乃是天榜第一的绝世强者，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绝峰，实在让人难以生出对抗的心情。

殷萧面容苦涩，问道：“妙月师姊？”

风歌寞飘然上前，拉了一把妙月，道：“师伯，你们先离开。”

妙月心中虽是不甘，却也明白取舍，终是咬了咬牙，下令道：“众人离开！”

殷萧等人如蒙大赦，急忙各自施展手段，将附近负伤未死的同门救起。妙月本还想取走阿难七梦，但又顾忌巫圣在场，犹豫几番，也只能先行放弃，带着余人速速撤离。

巫圣果然不出手阻止，待妙月等人尽数离开之后，方才看向风歌寞，问道：“为何你要留下？”

风歌寞微微一笑，道：“风某尚有事情要请教，怎可离开呢？”

“哦？说出这句话，你有何依仗？就是她吗？”巫圣眼中锐光骤现，释寒曦顿觉杀意凛冽涌来，如刀剑悬顶，只听寒蝉之声颤响愈发剧烈，预示着一场即来的惊世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