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夕（1/2）

噗。

鲜血迸溅！

场面瞬间陷入了静止，在远处观战的雪天龙，瞪大了双眼，悬在半空的枯手上，还紧紧捏着刚刚揪下来的几根白须。

作为另一个主角的中年男子，亦是大睁双目，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近在眼前的少年。

而在这诡异的安静之中，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却是响起。

“嘿嘿嘿，前辈，可是正解？”雪天羽口中往外吐着鲜血，但还是笑着说道。

中年男子眼中神色复杂，那贯穿了雪天羽的右臂没有丝毫动弹，双方皆陷入了沉默。

破风声响起，远处观战的雪天龙已是到了近前，但在此刻，便是他，也是不知说些什么。

良久，雪天羽都没有等到他的答案，眼神微微一黯，笑道：“若是如此，这考核天羽便算是失败了，还请劳烦前辈，放天羽下来，天羽可还没想过那么早就死。”

然而，中年男子却依然是纹丝不动。

雪天羽一脸诧异，雪天龙在旁边则是略显焦急。

终于，又过了一会，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小家伙你赢了。”

雪天羽一愣，“那前辈为何……”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先前只是有些怅然若失罢了。”

他看了一眼雪天羽，又转头看了一眼雪天龙，最后，他抬头仰望这片灰蒙蒙的天。说道：“我就是你们雪家历代子孙苦苦追寻的先祖传承。”

雪天羽的心里已经有所猜测，然而雪天龙却是瞳孔一缩，吃了一惊。

两人都没说话，只听中年男子接着说道：“我本无灵，只是依托于你雪家先祖最后一缕残魂，这才得以现身世间。”

“数万年的时间啊！我几乎亲眼见证了你们雪家的发展，从一个一流的世家，逐渐走向辉煌，成就巅峰世家，又逐渐走向衰落，回归一流世家。”

“看着你们雪家一个又一个的子孙后辈，来我这里接受先祖传承，然后一个又一个地弑羽而归，数万年来真的没有一个能过关的吗？当然不是，只是我依然留恋这人世繁华罢了。”

“然而如今，唉——”中年男子长长一叹，道：“雪家是真的没落了。而我，也觉得累了，不想再继续守着了，这人世间的繁华，也见够了。”

说到最后，他再度转头看向雪天羽，笑道：“小子，你很不错，脾气很对我的胃口，脑子也聪明，你猜的这个，就是正确答案！我相信，未来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主人的，一定！”

话音未落，中年男子的身躯，已是开始自双脚开始，慢慢地化作灿烂光点，他的身躯缓缓消失，最后化作无数光点，轻轻飘荡。

那贯穿雪天羽的粗壮手臂，亦是化作漫天光点，而雪天羽则得以重新站到了地上。

看着环绕自己缓缓飞舞的金色光点，雪天羽神色复杂。

伸手一摸，自己胸口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破了一个大洞的衣衫，和裸露在空气之中的光滑肌肤。

那些光点轻轻地飘舞，环绕雪天羽几圈，雪天羽像是懂了它们想表达的意思，轻轻地点头。

得到雪天羽的首肯，那些光点欢快地跳跃，各自飞散向这片天际。

雪天羽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它们渐渐远去。

一行晶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洁白的脸颊上，雪天羽微微一愣，伸手一摸，却是一声苦笑，抬起袖子将其轻轻擦去。

良久，这些光点像是将这世界全部游历了一遍，再也没有了眷恋，纷纷汇聚到了一起，雪天羽隐隐地看到，在那朦胧的光芒之中，有一张灿烂的笑脸，正向他点头致谢。

没来由地鼻头一酸，一抹晶莹一闪而逝。

那些光点汇聚在一起，像是一柄长枪，直接刺入了雪天羽的眉心。雪天羽眼前一黑，他的脑中就多了许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