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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这话永阳长公主没有办法回答,她倒是觉得郑博从底子里都坏了,原先不过是不显,如今遇到挫折就暴露出来了。
“博儿年纪还小,不懂事。”永阳长公主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就算一直养尊处优,因为年纪的问题,她的手自然不如年轻人细腻光滑,可是这双手当初亲手把自己的弟弟捧上了皇位,“陛下也不要太过伤心才是。”
永阳长公主看了楚玹一眼,当初能扶着弟弟登基,如今自然也可以把自己的孙子扶上皇位,就算不姓郑又如何?这天下姓郑的有良心的又有多少?此时永阳长公主再无一丝犹豫。
明德帝却不知道这些,只是说道,“博儿……皇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阳长公主说道,“让子安出去吧,有些事情孩子们知道也不好。”
明德帝想了下才点头说道,“好。”
楚玹这才行礼退出去,明德帝的贴身太监就守在门口,楚玹看了他一眼,就坐在了一旁,嬷嬷端了温水来,“世孙润润口。”
屋中,永阳长公主说道,“陛下知我自幼喜欢那花园。”一句话就体现出永阳长公主说话的本事了,既解除了明德帝的疑惑,又拉近了明德帝的关系,毕竟他们姐弟是一起长大的,幼年时更是互相扶持。
明德帝点头,他一直知道,所以在发现永阳长公主在那院子里出事,心中倒是怀疑是不是有人知道了这点专门设圈套来害自己的儿子。
永阳长公主接着说道,“前段时间,公众事情多,我也没有那些心情,前日见了子安,我心情大好,所以昨日才想着去园子中看看。”算是解释了去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在假山附近撞见了……”永阳长公主像是难以启齿,最终才小声说道,“看见四殿下和两个侍卫厮混。”
其实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南风也算是一种雅事,只要不耽误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就可以。
永阳长公主说道,“我当时想离开的,只是身边的宫女没见过世面,漏了声音,那孩子怕是害羞,这才……”说到最后忍不住落了泪,她当时真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毕竟当初宫中混乱的事情多了去,而且比这些更腌臜的还有,可是没想到郑博听到动静,当即就对她动手,而且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多亏了身边的人大声喊叫引来了人,“怕是那孩子也没看清楚我是谁。”
这话永阳长公主是为了郑博解释,可是连明德帝都不信,因为明德帝早就审问过那些人了,当时永阳长公主就表明了身份。
永阳长公主深吸了口气说道,“那孩子怕也吓坏了,陛下……好生安慰吧。”
明德帝终是开口,“朕对不起皇姐。”
永阳长公主伸手握着明德帝的手,说道,“你我姐弟之间说什么外气的话,母后没有了,就剩下我们相互扶持,后来好不容易你登基了,对我又多有照顾。”永阳长公主聪明就聪明在,从不提自己的功劳苦劳。
明德帝咬牙说道,“朕一定会给皇姐一个交代。”
永阳长公主心中冷笑,说是给她一个交代,不过是处置了那两个和四皇子厮混的侍卫罢了。
楚玹在外面,就见一个宫装女子捧着东西进来了,那宫装女子容貌只能算中等,但是那一身的气质却端庄贤美,行走间款款如清风,正是多年不见的春和。
春和进屋后,就带着人行礼道,“四殿下派奴婢送……”
楚玹看着春和,神色不明,春和只觉得背后一冷,低着头再不敢多言,楚玹说道,“放下吧。”
“不知……长公主殿下身体如何?”春和小心翼翼地问道。
楚玹却没有再回答,而是起身走到了春和的身边,伸手捏着春和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许久才松了手,“帮我给四殿下带句话,我所求不多,只是我的亲人更是不多。”
说完这才松了手,站直了身体,春和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楚玹却不再看她,而是转身重新坐回椅子上,“送春和姑娘。”
嬷嬷知道长公主的伤是怎么回事,心中不待见四皇子的人,可是也知道在宫中情绪外露最要不得,所以并没有多言,而是说道,“姑娘请。”
春和赶紧爬起来,脸色苍白的退了下去。
送走了春和,嬷嬷这才走过来低声劝道,“世孙,您……”
“嬷嬷不用多言。”楚玹毫不犹豫打断了嬷嬷的话,“我心中有数。”
宫中的这些事情自然瞒不住明德帝,只是楚玹如果真的对四皇子伤了祖母这件事毫无反应,那才是犯了明德帝的忌讳,更何况楚玹这个度把握的很准,捏了下手中的春和借机塞来的纸团,楚玹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
明德帝又安慰了永阳长公主几句就离开了。
自然有人把刚才的事情与明德帝说了,甚至连楚玹的神色都描述的清清楚楚,明德帝只是叹了口气,倒是没有说什么,如果楚玹对四皇子的人还亲亲其热热,明德帝才会觉得楚玹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如今却觉得楚玹有些真性情。
楚玹进屋去探望永阳长公主,永阳长公主依旧没有提四皇子的事情,而是说道,“去收拾东西吧,我与陛下说了,我们下午就回府。”
“是。”楚玹说道,“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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